把那些曾经经历过的苦难和罪孽，一个不落的重新再经历一遍。
这不仅对他来说是一种摧残，更加是一种磨难。
最重要的是，他不希望自己不想要经历的磨难，让宋允儿在跟着经历一遍。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的所有一切，我应该向你描述过，你不会没有印象了吧，宋乐？”
宋乐不需要回忆也能认得出来，眼前的这些确实是裴秀研曾经跟他描述过的场景。
“也就是说，你正是在这个地方见到的陈夕，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
宋乐问裴秀研。
他的声音低沉，情绪复杂。
一路追寻，费尽心思，吃尽千辛万苦，终于亲眼见到了陈夕最后停留的所在。
原本他以为，他应该十分开心才对。
但事实上，他现在没有办法真正能描述出他的状态。
是欢喜？
不完全是。
陈夕的突然离去，给宋乐带来了相当严重的心理伤害，他甚至有点痛恨陈夕所做出的这个决定。
但是这些他都可以原谅，可以不计较，可以无视。
毕竟他是男人，而陈夕是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他唯一不能原谅的，是陈夕完全不顾忌宋允儿，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轻松写意地追求自己的梦想去了。
他想问一句：在你陈夕的心里，你的女儿到底是什么？
嘴里口口声声说是爱情结晶，是心头肉，是无法割舍的依恋。
结果呢？
就这么拍拍屁股就走，哪里有半点无法割舍的样子？
无数次，宋允儿提起“妈妈”这两个字的时候，宋乐都有一种心如刀绞的感觉。
他这不是为了自己而疼，而是为了宋允儿，为了原本应该快乐成长的宋允儿。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这里见到的陈夕，最后一次见到她。”裴秀研一边缅怀一边叙述：“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的心情异常激动。”
“因为我向来自视高傲，从来不会向任何人道谢。”
“即便是受人救命之恩，也不会。”
“我记得那是因为我刚刚目睹了一场灭世之战，受到太大刺激，才导致我变得那样的软弱，也是因为绝望让我的内心生出了懊悔，才会放弃了过度的自尊，真诚地向铁血女王道谢。”
“你们没有那样的经历，绝对不可能体会到我当时的心情。”
“实际上即便是现在，当我故地重游，看到眼前一切，心情仍然是异常激动。”
“这让我想到了很多东西，比如说铁血女王陈夕最后跟我说的那句话。”
“我不是在拜托你，只是想借你的口，向你背后那些狂人，以及和你们站在对立面的那些蠢货递个话。”
“不要打扰他们，如若不然，血海滔天！”
宋乐忍不住插口问道：“她口中所说的他们，到底是谁？”
裴秀研抬起头，是笑非笑地盯着宋乐，意味深长的反问：“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