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博、宣武、淮南三镇,现在是把邵树德当朝廷来打,但朱瑄觉得,效果可能不如几十年前了。魏博的武人太桀骜了,节度使很难做。
二月初四傍晚,朱瑄带着两千骑抵达了濮州,刺史邵伦亲出城三里相迎。
一起入城之后,邵伦在永定驿置办了酒席,朱瑄欣然前往,席间自然是觥筹交错,歌舞不休了。
与朱瑄一同来的两千军士也有酒食慰劳,不过是在军营那边。
“明日我要检阅州兵,你好好准备。”永定驿内,朱瑄喝得微醺,笑道“还有,把梁汉颙唤来鄄城,我要问问他到底几时动身。磨磨蹭蹭到现在还不走,莫非有企图。”
“有大帅虎威在,梁汉颙敢有何动作?”邵伦大笑,又劝了一杯。
朱瑄亦大笑,端起酒樽一饮而尽,道“比不得当年了,唉,那会是真的拼。”
中和年间,魏博节度使韩简率兵渡过黄河,攻郓州。其时魏军人多势众,装备精良,天平军节度使曹存实依然不屑于死守城池,率军野战,结果兵败身死,郓州被围。
值此群龙无首的危急之时,朱瑄挺身而出,率众守城,魏军攻城半年不克,后解围而去,朱瑄由此声望大涨,当上了节度使。
那时的朱瑄,豪迈勇敢,与这会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但朱瑄没有吸取曹存实的教训。后来与梁军厮杀,他同样不守城,屡屡率军出战,试图以弱胜强,野战破敌,而战果总是让他很失望。
敢于野战的勇气可嘉,但应该清醒认识到实力的差距。朱瑄后来认识到了,但主力部队已经被歼灭,只能徒唤奈何。
这次来濮州,难道老毛病又犯了?这些个不怕死的武人哟!
“大帅何自贬耶?”邵伦又给朱瑄倒了满满一杯,笑道“而今全镇上下,可都指望大帅撑起郓州的一片天呢。请复饮一杯。”
“你啊!”朱瑄心情舒爽,笑道“打仗没两把刷子,就会捡好听的说。若非全忠大窘,已无力东进,这濮州我还不放心交给你呢。”
邵伦干笑两声,道“仆也没别的本事,就给大帅牵马执镫,心甘情愿。”
“好!”朱瑄一饮而尽,脸色酡红,道“放心,大伙子孙后代的富贵,包在我身上。只要朱全忠顶住了,这天下就还是老样子,便是换了天子也一样。”
这虽是朱瑄的酒话,倒还真让他说了个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