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河南战乱不休。”民人叹道“秦宗权的人抢来抢去,大伙都怕了。朱全忠也不是好东西,四处征夫拉丁,税重得人喘不过气来。”
谢彦章脸色一僵。谢瞳则不动声色,继续问道“此地如何?可还住得惯?”
“胜在安稳,地也不错,弄点河沙,一亩收个一斛四五斗麦没问题,比河南收成高。”
“你们没养牛?”
“太贵了,官府弄来的牛也不够。待吾家幺郎得了军中赏赐回来后,兴许可以买上几头。”
“令郎在从军?就不想回河南么?”
“河南都是一帮杀才,将帅也都是贱胚。听新来的人说,朱全忠在打秦宗权,好啊,狗咬狗,最好两人都拼完算了。”
谢瞳的脸也绷不住了,匆匆聊了几句后,便与谢彦章离开了。
二人面面相觑。最后谢瞳叹了一口气,道“这些日子都看过来了吧?”
谢彦章点了点头。
“邵树德的根基,比李克用稳。经营也有章法,闾里、乡野之间的威望很高,这种人,败个几次都没关系,不好对付啊。”谢瞳叹道“回去便照实说,对吴兴郡王讲清楚了。”
“正当如此。”
怀远新城内刚建完的府邸内,邵树德刚刚送走陈诚。
河南的局势一天天明朗,让他有些忧心。
朱全忠的大军在付出重大伤亡后,攻拔了蔡州南城。至此,蔡州三城已破其二,秦宗权之势日衰。
李罕之受李克用之命,带兵南侵河阳,被驻守当地的丁会击退。
意料之中的事情。
李罕之才几个兵,如何攻得下河阳?李克用要么不打,要么就派主力南下,结果最后派了李罕之这个杂牌附庸南下,有用吗?
邵树德叹了一口气,在侍女的服侍下,泡入了池中。
这个池子是他命人修建的,甚广大,可容纳数十人同时沐浴。
九月的天气已经渐冷,这时节泡个热水澡,确实是人间至高享受。
赵姝轻轻解下了身上的衣物,步入池中,给邵树德擦洗。
另外三位少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一齐解下衣物,进入池中。
诸葛氏,诸葛仲保之女,原本与壁州刺史张暇之子定了婚约,如今作为罪将家眷,被邵树德带回了灵州。唔,罪将不罪将,还不是邵大帅说了算?拓跋思敬以前也是罪将,现在已经在绥州做起生意来了,他女儿拓跋蒲,谁敢说是罪将家眷?
另外两位少女是康佛金赠送的,粟特人,分别出身敦煌康氏和曹氏。青春婀娜,容貌秀丽,黑发碧睛,带着一股子异域风情。
四人在这新府邸中充当婢女,为主家服务。
感受着少女柔嫩的纤手,邵树德只觉浑身毛孔都散开了。此时思路愈发清明,要抓紧时间了!
过两天,他打算派李杭去一下凉州,打探下那边的情况。如果可能的话,派一军前往当地戍守。
嗢末人,整体而言对大唐还算恭顺。
咸通二年,经过三年时间的征战,张议潮率蕃汉兵马万余人占领凉州。咸通三年,凉州嗢末遣使至长安纳贡。乾符元年,高骈任西川节度使,凉州嗢末首领鲁耨月、河渭都游奕使尚延心皆率军至西川,与南诏战,迫使南诏放弃攻蜀,转而进攻安南。
凉州嗢末,如今应是在犹豫不决之间。有心自立,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