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之二 真实身份(2 / 2)

如今血衣教的龙二,在每个朝臣的门口都放上这么一封信,这就代表了所有人都知道明帝已经被绑架的消息了。

他这样做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要这件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杨阁老看了一下面前的朝臣,突然想到那些皇子,是否也全收到了?就在这时,听到内侍的唱声:“三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到!”

到底该来的还是来了,只看三皇子那圆胖的身子从外头急急地走了进来,与他并肩的还有那依旧一脸冷酷的四皇子。

他们两个人进来之后,看到里面的朝臣,四皇子的眼眸微微的一眯,而三皇子直直的走到了案前,看到桌上的两封信拿起来一看,“啪”的一下丢到了桌上。

“你们也收到了这封信是吧,看看,父皇不过是去了一趟泰山祭天派了那么多人的保护,竟然就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送信,还被人家送到了各大府上的家门口,你说养这些废物做什么!”

他进来之后一语不发,一通噼里啪啦的对着众人骂了出来,朝臣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一大早遇上这样的事情,谁不在心里说是晦气,然而晦气是晦气,可是这件事情确确实实却是十分重大,一点都疏忽不得。

杨阁老作为百官之首,此时三皇子四皇子来他始终要站起来,朝着他们行了一个礼。

“三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也和我们一样收到了这样的信吗?”

三皇子冷哼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扔在了桌上,“你看看,这就是和你们一样的,每个人都有,老四那里也有!”

四皇子默默的走了过去,将手中的一封信放到了桌上,重重的往上一敲,“清晨便在皇子府门前发现了这一封信。我想知道京城里面没有别的人送消息来吗?”

他的目光盯着众臣,似乎存着犹豫。

这样的口气让众人心中都是一惊,是啊,明帝去祭天,在中途的时候碰到了歹徒,竟然没有一个人传消息回来。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歹徒的速度比他们的速度还要快,显然血衣教的人是在第一时间就将消息传了回来,现在明帝已经落在了他们手底,如此一来,自然是要好好一番商议的。

杨阁老道:“如今陛下被绑,确定方向大概是在泰山附近。我们现在只有让泰州府的官员立刻一寸一寸去查找血衣教和陛下的下落,好尽早把陛下救出来。”

三皇子撩起袍子坐在一旁,哼了一声,“是啊,现在去找,难道你没有看到上面的消息吗?这上面写了若是不将玉玺和让位书交上去,他们就要将父皇捉着来攻城了,只有一个月的时间那些废物找不找得到!”

杨阁老看着他咄咄逼人的样子,皱了皱眉,“三皇子殿下,老臣也是今日上午才收到消息,刚刚到达议事厅,正在与众臣商量。”

这语气不硬不软,正说中了众臣的心思,到了这个时候三皇子还在这里咄咄逼人,着实让人不爽。

四皇子扫了一眼桌上一模一样的几封信,却是问了一句,“不知道父皇现在如何了?那血衣教的人如此歹毒,我还是担心父皇的安危。”

虽然不知道心里面怎么想,此时四皇子这一句话还是显示出了为人儿子的关心,毕竟是他的父亲,父亲被绑架了自然是要好好关心一番的。

旁边的臣子也纷纷点头道:“是啊,不知道陛下如何了,不过看这封信上的内容,他既然要拿陛下来要挟我们,自然是不能随随便便对陛下怎样的,否则他这个目的就达不到了。”

这些话大家多多少少心里都是有些底的,听了之后也纷纷点头。

三皇子斜眯了四皇子一眼,心中冷笑,这个老四就会假装,我就不相信他这个时候他一点想法都没有。

但是他也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就要说什么,于是拿着那信来,指着信上的一条道:“你们看看,他们挟持了父皇,如今便是要跟我们换那玉玺和让位书,这种东西若是拿了去换父皇回来,父皇岂不是要责怪我们?”

玉玺是国之根本,若是随随便便交给了血衣教的人,便是会成为全天下的笑话。

但是不交的话又怎么样呢,毕竟自己的帝王在别人的手里,若是不交的话也就是说不顾帝王的安危。

一时之间,朝臣们纷纷心里都觉得十分的矛盾,一直在商量,商量了许久之后始终觉得还是先让泰州府的人搜查泰州附近,看能不能寻到明帝的踪影,然后将明帝救出来。

此方法如今看来乃是上乘,这个建议得到了众人支持。

很快的京城就发了一个十万火急的快件朝着泰州府而去,而且京城里面而这些皇子们,得到了这消息,听到了那玉玺和让位书不要交给龙二也放下心来了。

让位书也就罢了,不过是一张纸罢了,没有人会承认。可玉玺就不同了,不管谁得了皇位,没有玉玺怎么颁布诏令。

京城里面因为这一个消息一时闹得沸沸腾腾,几乎每一日里商议的事情便是如此。

泰州府接到了京城的消息之后,每一日里都派出了大量官兵在搜查,然而怎么搜查都是半点人影也没有。

每天都有人将消息传到京城,每日里的官道上都要跑死几匹快马。纵使如此,整个京城还是阴阴沉沉,所有的人都过的胆战心惊。

眼看那一个月的时间就要紧迫而来,就过去了半个月的时候,又是一轮信封到了每个人的面前。

这次信封上的内容便没有了那么客气,简单的意思就是说,就算他们派出再多人搜索,依旧救不了明帝,如若在拖延时间的话,只怕对大家都不好。

这样的消息传来之后简直掀起了惊涛巨浪,让人不能安宁,朝臣们整天整天的在议事厅里想尽方法,最终只能你看我,我看你,找不出一个有用的方案。

就在这个时候,东太后却是在朝臣商议的时候到了议事厅中。

朝臣中有人知道那位东太后,在先帝在位的时候也是颇有贤名的,此时虽然她不是明帝之母,但是在后宫中,依旧还是有掌管后宫之名。所以纷纷站起来朝着她行礼。

东太后干瘦的面容上一片宁静,她眉间微微的蹙起,对着众人道:“各位大臣都辛苦了。免礼。”

然后她由英嬷嬷扶着坐在了首位之上,然后转动着手中的碧绿佛珠,目光扫视过在座所有的臣子,慢慢的道:“哀家在后宫里也听说了陛下被血衣教劫持的事情,近日里一直都听到外头的议论,虽然是后宫不可议政,但哀家也算是皇帝的母亲,难免对他的安危着急,又听到血衣教再次来信催促,哀家心下一急便来此看能不能出上一份力。”

这些天为了此事,群臣一直在讨论,听到东太后此话,又有些希望,就连三皇子,四皇子面上也没有露出太反对的神色。

杨阁老客气道:“太后能出一份力,老臣和群臣们自然是感激的。此事已经令臣等焦头烂额,确实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交也好,不交也好,都怕陛下的安危不能保证,实在是别无他法,两相为难啊!”

东太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眼神如波中含着一丝哀鸣,全身散发着淡佛香味,令人心平气和。

她叹了一气后,望着杨阁老道:“是啊,哀家也听说了,这确实不是好取舍的。那玉玺交给了血衣教的人,我朝也会成为他人的笑话。何况玉玺是开朝以来帝王的象征,若是交给了他,岂不是承认了他的身份!那至我大雍到何地步!皇子们到何地步!

但是不交玉玺的话,哀家想,各位臣子和哀家的想法也是一样,万一那血衣教的人歹心一起,伤害了陛下的九五龙躯岂不是造成了大错,谁也担当不起。”

“的确是。”古次辅听到了东太后的话,一双小眼里透出了精光,赞同道:“毕竟这是一个难题,我等商量了数十日也没有办法,泰州府那边始终没有一点消息回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东太后默默的点点头,手中的佛珠转动的更快,道:“我大雍的国土广阔,那血衣教的人既然可以谋划了许久,在泰山通过了重重护卫将陛下绑架,必然是经过精心谋划的。偌大一个大雍国,他绑架了陛下也不一定留在了泰州府,若是想藏起一个人,真心还是很容易的。

我们搜索十天半个月,在短短的时间如何能拿得下。哀家每日里念佛吃斋,便是想要佛祖保下陛下的安危。”她说着,举手合十。

众人纷纷附和东太后祈福念斋如何如何,最后还是事情归到了原点。

四皇子微微眯了一下他那双冷酷的眼睛,朝着东太后道:“太后,你今日来议事厅,定然是有了什么好方法?”

东太后视线转向了他,眸光里面深邃如一汪古井,让人看不到里头的深浅,只觉得一望过去,便是深深的悬崖一般。

她朝着四皇子微微的勾唇,像是一笑,又像是透着一些无奈:“哀家一个妇人,整日吃斋念佛,哪里能想到什么好法子呢?不过是想来替后宫的妃嫔们看一看,哀家自己也来听一听,看是不是从旁能得出什么,能不能说上一两句,帮助众大臣提上一点有意义的建议,也让妃嫔们安心罢了。”

杨阁老轻轻的一笑,面孔透出一种和煦来,“太后要是有什么好建议,也可以同老臣等提出,如今集思广益,听取更多的建议才是最好的方法。”

这时东太后才好似点头思索了一番,然后慢慢的道,“那血衣教的贼人除了要求要玉玺和让位书以外,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有了,他便是要求如此,否则的话便拿陛下的生命要挟。”杨阁老叹了一口气。

他眼下的青圈和迅速白掉的头发,无不显示这些天他为了此事确实是焦心不已。希望东太后能有什么好的办法,这时候无论是东太后还是其他人,如果有好法子的话无疑是救命的法子啊。

东太后略微沉思了一番,她一身墨绿色的“*”字长袍带着一种静谧的色泽,又像是深不可见的森林能够吞噬了人的意识。

她想了一会后慢慢的抬起头,道:“哀家倒是想到一个法子,只是这法子可能有些弊端。”

“如何?太后不如说来一听?”急了几日的大臣一听到有法子便急着问道。

东太后这才缓缓的道:“哀家曾听先帝说过一些,说是国不能一日无君,要想一国安宁,必要帝王每日勤于朝政,方能处理好事情。

以前有陛下在的时候,事情总能每日处理的好,国家运行的也十分的正常。如今陛下被那血衣教的人捉住了,朝中各事便有各位臣子在代理。虽然井井有条,可毕竟不能代替陛下。

哀家突然想到,如今陛下在他手中因为他是一国帝王,若是身份转换了,那血衣教的人在将他捉在手中就没有了任何价值了?”

东太后的声音就像是她常年熏得檀香一般,轻轻的缭绕在议事厅内。

然而她的话却像是檀香一下缠绕到人的心头,令人不得不去回味那香味,一时这议事厅里面变得非常寂静,安静的几乎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到。

若是明帝不是皇帝了,血衣教的人即使将他捉在手中也没有任何的意图,那么潜在的意思也就是说要另立新帝。

另立新帝一般来说要么就是由皇帝的兄弟,这一点的话除非皇帝没有子嗣,而眼下明帝已经有了三位成年的皇子,他的皇位便由皇子继承,那便是要在皇子中选一个人做新帝咯。

这一个方法在坐的人不是没有想过,也许有人在脑中将这个念头一晃而过,不敢提出来。

如今东太后提了出来,一时各人的颜色就不同了,有的人面中露出的是惊讶,有的人是惊讶之后又多了一份野心,也有的人露出了害怕。

东太后观察着各人脸上的表情,心里暗暗的冷笑一声,表面上却是十分温和的道:“哀家只是一个女子,不太懂这些事情,若是这件事提的不好,还请各位朝臣栋梁不要怪于哀家,哀家也只是想要陛下安宁而已。”

她提出来远远要比其他人提出来要好,因为如今东太后她膝下无子嗣,又只是供养在宫中的一个挂名太后,若不是西太后瘫了,她依然是在慈安宫中与世无争无人问津。

所以没有人想她说这番话会不会有什么用途,不管谁继位,对于她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好在现在她还是东太后,如果其他的皇子上位,那么她即将就变成了太皇太后,一个没有权利的太皇太后比起现在的太后来说是更惨。众人都没有猜测她的心思,而是在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东太后既然能说出这一番话自然是有自己的自信。

她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就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心里,必然会乍起千层大浪,引起千变万化的思绪。

有谁又拼得过利益的争执呢,利益的巅峰就是皇权,皇位对于任何人来说诱惑,都是无穷无尽,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相比的。

她就只是等着,等着这一句话成为了催化剂,将明帝拥有的一切全部都摧毁。

古次辅看了一眼杨阁老,首先就说了一句,“我觉得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如此一来叛军拿陛下没有用,在手上没有了用处,倒是能十分方便我们能找出陛下来,而且也能稳定民心。”

他这一番话说的是漂亮,谁人不知他支持的人是三皇子。三皇子在所有皇子中年龄是最长的,也是非常有希望的皇子,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杨阁老狠扫了他一眼,在这的人也只有他有资格可以和古次辅争锋相对。他嘴角翘了翘,似乎带着一股淡淡的嘲讽:

“古次辅,这话说的可就过了,你也知道陛下由那血衣教的人抓在手中,血衣教的人之所以没有动手就是因为陛下的身份是大雍的皇帝,大雍的天子。若是现在立了新帝,那歹徒一怒之下,陛下有任何损伤,那你我如何负担这样的责任呢?”

他这句一出来也引起了一些朝臣的附和,毕竟这也是实话,一个人拿在手上没有了价值,像血衣教这样的绑匪哪还会遵守什么道义。

可是古次辅丝毫不在意,他朝着杨阁老笑了一笑,两只眼睛里射出了冰冷的光芒,“话不要这么说,他害死了陛下的话这不是引得大怒吗?若是皇子继位了,谁能忍受杀父之仇呢?他将陛下处置了,岂不是引火烧身?到时候还没有好处,倒不如将陛下交出来,如此一来不是更好?”

“哈!笑话!”曹昌盛为人耿直,此时直接的朝着古次辅道,“你这话说的是好听,什么叫将陛下交出来,难不成交出了陛下,朝中就能放过他吗?一个敢屠杀五千精兵,一个敢屠杀朝中官员,绑架皇帝的组织,你还能要他存活在这个世上吗?古次辅,不要把其他人当做是傻子!”

曹昌盛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说话铿锵有力,直接有力的话语将古次辅气的眼睛直瞪。

眼看气氛越来越紧张,东太后十分满意,她在此时搀和了一句和事老的话,“各位先不要着急,哀家也只是提出一个建议,若是不行的话在慢慢商议,今天时辰也不早了,哀家就先回宫了。”说罢便慢慢的站了起来,缓缓朝着殿外走去。

她这一来一去,算下来也没有半个时辰时间,但真真的是给许多人的心里埋下了许多的引线。

东太后走了之后,朝臣们又商议了一会,发现实在找不到好的办法,便又像以往一样的回到了各自的家中,等待再议。只是知道时间越来越紧急,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不同的打算。

三皇子出了皇宫之后便与古次辅一起回到了府中,他望着古次辅,道:“外公,你瞧这东太后说的话你觉得如何?”

古次辅看了一眼三皇子那充满了野心勃勃的双眼,老谋深算地一笑,“此法子倒是真的不错,如今就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这泰州府定然是找不到人了。若是不在泰州府在其他的地方,这点时间更是不够。

没有了办法,要将玉玺交出去,这帮臣子定然是不会答应的。若是让陛下因为玉玺不交出去而丧生的话,他们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东太后这老东西平日里不声不吭的,今日出的这主意倒是出在了点子上!”

古次辅嘿嘿一笑,坐到了椅子上。

他不是不知道此事的冒险性,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一旦碰到什么事情,恰恰就在弱点之上的时候,就会变得不顾一切,古次辅此时就是这样。

他在朝臣中也算是百官一只手数的上的了,然而在他上面却一直有一个杨阁老压迫着他,始终都不能成为那第一首辅,便是多年觉得郁郁不得志。

而杨阁老德高望重,百官中多对他有杏佛,连明帝对他也是相当依赖。他一直都想要有一天压过杨阁老,俩人从来在朝堂上一直都是不对盘的。

古次辅自觉此生要在明帝的手中超过他,必然是没有希望了,那么唯一的必然是压在下一代的帝王上,自家的三皇子便是他压下的赌注。

这些年他也看清楚了局势,明帝对几个皇子纷纷都有所压迫,也有所扶持,哪一方弱了扶持哪一方,反正就是不说立谁为太子。

相比之下,三皇子其实是比较处于劣势的,因为他的出身比起四皇子五皇子来是庶出,而且相对来说,三皇子比起四皇子在才学方面又弱了一些。

所以古次辅觉得本次是一个机会,而且他认为血衣教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十九八九是不准备将明帝还了回来,否则的话他拿那玉玺又有什么用呢?拿了玉玺又将以前的皇帝放了回来岂不是前功尽弃?

三皇子见到自家的外公也是一脸野心勃勃的模样,简直如同遇到了知音一般坐到了他的身边,兴奋的说道:“外公,您也觉得此话可行?但是我看今日那杨阁老竟然反对我们,你说要是他反对的话岂不是有麻烦?对了还有那个老四,老四今天一语不发,谁知道他那个阴森森的人在心里想什么呢,他那种人从来就是一个屁不放,从背后阴人的主。”

他和四皇子两个人早就看不对眼了,平日私下里批判对方也是丝毫都不客气。

古次辅想了一想,望着三皇子道:“你别急,这件事情要想想一个对策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时间非常紧迫,咱们也要好好计划计划,你别看四皇子今天没有发话,我想此时他到了府中,定然也是和我们一样,正在和别人商量此事呢。还好五皇子正在扬州赈灾,这简直就是给了我们先机。”

如他所说,此时的四皇子也在府中召集了幕僚们商量此事,幕僚们听到了这个消息,一时议论纷纷,觉得这个机会实在是上佳。

“殿下,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陛下回来的机会定然是不多了,那血衣教的人根据他们以往的作风,绝对不是好相与之人。眼下朝臣们心里也是明白的,只是一时半会不能说出来而已,若是我们得了这个先机,坐了新帝,那以后地位就稳稳妥妥了!”一个幕僚道。

四皇子听着他说话,脸上的表情一丝不动望着他,另外一人也上前道:“殿下,我看此事也不错,今日在朝堂上,古次辅就已经争执,三皇子那边一定是起了心,此时一定是在秘密的谋划此事。我等一定要快快下手,以免误了先机。届时让他做了新帝,岂不是耽误了我们数十年的谋划!”

“是啊!”几人纷纷如此说道,但是他们说完之后观察四皇子的表情,却见他的脸色始终没有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

反而眸子微微眯着,像是在思考的猎豹一般,全身散发着一种冷冷的气息,这样的气息中又充满了睿智,飞快的在计算着一切,他们纷纷噤声,其中的一人小声的问道:“殿下,你有什么想法?”

四皇子这才转到了一下冰冷的眼珠,望向了他,“你们说一说这样做,有什么坏处?”

没想到四皇子会如此说,众人揣摩了一下,之后又有一人道:

“殿下,若说此事有弊处,倒是真有两个,第一;若是陛下真从血衣教手中逃脱了出来,谁做上了新帝的位置,那肯定会变得很尴尬。

但是这一点的话我还是觉得问题不大。即便是陛下从血衣教手中逃了出来,回来也是可以做太上皇的,那时候殿下已经坐稳了位置,将陛下好好的供在宫中也不是不可以的。而且若是殿下做了新帝的话,你还可以用手中的权利大肆去搜寻营救陛下,名声也有好处。”

“这一点确实如此,还有吗?”四皇子轻声的问道。

“还有便是朝中大臣的反对吧,以杨阁老为首的一番老臣,必然是反对在陛下生死不明的时候上来,其中会遇到一些阻拦。”

幕僚将第二点说完了之后,四皇子才慢悠悠的从他椅子上站了出来,像是思考了什么,踱到了众人的面前,手指在桌子上不轻不重的敲着,那咚咚的声音,就像敲在了幕僚们的胸口上。

“你们刚才分析的这些,说的的确是没有错,老三现在一定是在府中商量如何秘密的夺了这新帝的事情。

此事虽然像是藏着巨大的机会,但是也有着很大的危险,你们只看到了眼前,却没有想到除了老三之外,还有老五。

若是我和老三两个人在此时为了新帝之位争斗了起来,争得热火朝天,一旦父王有机会存活,在回到朝中,定然我和三皇子会成为众矢之的,他们会说我和三皇子不顾父亲的生死,只想着要登皇位,如此一来,便是便宜了老五。

另外,御凤檀他们你们有没有计算在里面?瑾王世子如今一定收到了消息在往京中赶来,他们这些人是反对,还是支持是非常重要的。

虽然看起来是利大于弊,一旦弊爆发起来会比利大的多。所以我的意思,是让三皇子去做这出头鸟,而我们跟在后头。”

幕僚们听着四皇子的话不由心中暗暗佩服,到底是做皇子的,想事情方方面面都要想周到一些,但是听到他最后这一句还是存了犹豫,“怎么说?”

四皇子脸上露出微微的得意,眼底如鹰隼的双眸里带着一点点的嘲笑,像是吸进了夜色的瞳仁里蒙上了一层让人看不清的雾色。

“让老三去做这出头鸟的意思便是如此,若是老三这一次能够做上新帝的位子,首先父皇如果没有回来,死在了血衣教徒的手中,那么我等便可以以三皇子不顾父皇生死,竟然逼得血衣教将父皇逼死的罪名勤王,这之后又会有谁有机会得到这个皇位呢?”

旁边的幕僚立刻接手道:“必然是殿下你,不管是排位还是出身,殿下都是最好的选择。”

四皇子微微的点头,接着道:“若是父皇回来了,父皇正值壮年,身体无恙,若是此时回来看到他的儿子在他危险的时候做上了皇位会是怎样呢?父皇在朝中多年,跟着他忠心耿耿的朝臣并不在少数,一旦如此必然会有大灾,如此一来老三还是讨不了好,剩下的也就只有我和老五了。”

四皇子说完这一番言论,不免有一些得意洋洋,但是众人也觉得他这一番分析的确是正确的,一位幕僚思考了许久,“若是如此,我们不做动作,三皇子那边的人见我们没有动作必然是会有犹疑的,万一他们也想到了这一点,那可怎么是好?”

“这个就要靠以前我们做下的功夫来了。”四皇子神秘的一笑,深红色的嘴唇微微的一弯,像是在算计人心的锋利刀芒。

月上树梢,四皇子府里溜出了一道人影,不动声色的朝着三皇子府中走去。

三皇子正在府中想着以后登基后的美丽情形,乐呵呵的笑着,便听到外面有人来报说探子有消息,让人请了进来,便看到一个灰衣灰裤的人跪在了他的面前。

“属下给三皇子殿下请安!”

三皇子背着手儿,穿着一袭橘黄色的褂子,油光水亮的脸儿朝着他望去,“这么晚了,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那人小心的朝着左右看了一眼,道:“小的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三黄子殿下。”

三皇子朝着周围的人摆了一下手,旁边的侍卫就退了下去,守在了门口。

“现在可以说了吧,没有其他人了。”他弹了弹袍子上的灰尘,样子非常金贵的坐到了椅子上,翘着腿等着下面人的回报。

“是这样的,小的前几天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四皇子患有隐疾。”

“隐疾?”三皇子眼睛一亮,眉头挑起,身子向前,“什么隐疾?”

这个时候能听到四皇子的消息对于他来说是很好的,毕竟这些天他听到了风声,四皇子想要和他一样,想要跃跃欲试想要争一争这新帝的位子。

那探子声音又小了一些,神秘兮兮的道:“三殿下可知道,前些日子问老太医一直都有出入四皇子府?”

三皇子摆了摆手,不屑的道:“这是什么消息?这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不是说老四得了重病吗?然后父皇让汶老太爷去给他看病,难道?”他说完之后又想到了什么,挑了挑眉道:“难道是见不得人的病?”

那人拼命的点头,目光带着小心翼翼,细声道:“三殿下,你绝对想不到四皇子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得了,得了,你快点说吧,还卖什么关子?若是大的机密,本皇子大大有赏!”三皇子催促道。

那人这才说出来,“四皇子得的是不举。”

“什么?”三皇子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望着那人,睁大了眼睛,走到那人面前,一把将那人提了起来,睁大眼睛问道:“你再说一遍!”

“四皇子得的是不举,不举。”他还重复了一遍,三皇子先是一怔后是一愣,然后就狂笑不已,“哈哈哈哈哈……。”

他一面拍着桌子一面大笑,“笑死我了,老四怎么得了这个病?!我就说嘛,我就说他府上怎么一个女人都没有,就连好不容易娶了一个安玉莹都要去偷人了,原来是得了这个病啊,难怪,难怪!”

三皇子丝毫不怀疑这个人说的话,四皇子在众多皇子之中表现的实在是太过清心寡欲了,特别是和三皇子相比,那简直就是一个是风流,一个是和尚,简直没有可比性。

三皇子笑了好一阵子才慢慢的扶着桌子坐下来,嘴角带着不住的笑意道:“你确定这消息是真的?”

“小的打听的千真万确才敢跟三殿下您汇报。这些年您把小的安排在四殿下的身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做事,哪一次给的消息不是经过仔细斟酌才敢说出来。这一次小的好不容易灌醉了那熬药的心腹,从他口中才得知了这个消息,实在是不容易啊!”灰衣人谄媚道。

“好,好,大大有赏。本皇子日后成就了大事一定好好的赏你!”三皇子用力的拍了拍腿,显然是得意忘形,挥手让人退了出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高兴的直拍扶手,满脸如同春风吹过,喜不胜收,自言自语地道:“这真是老天送上门的机会,老四我看你还用什么跟我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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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大家有木有觉得我特别好啊,今天又给大家提前发了一章……别让醉醉太寂寞,求动力,求抚摸……

推荐一个作者君残心的文《丞相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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