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里的烟火气浓了不少，紧接着暴露了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
一方郡守出逃，条规法例似乎也被百姓们遗忘了，城中开始出现盗窃杀人的现象。
衙门里又出了人命。
唐汣蹲下身正要掀开草席，韩祈递给她一只手怕，唐汣接过捂住口鼻，掀开草席。
入眼便是一张血色全无却依旧娇丽的脸，脖颈间的青紫却是触目惊心极了。
一旁的江擎惊呼出声，“是她！”
唐汣微微皱眉，“你认得她？”
江擎立刻颔首，躬身道，“回将军，此女原是定芳阁的头牌名叫墨羽，曾被沈府赎了身，后来不知为何又被赶出了沈府，之后便一直住在城西。”
墨羽曾闻名幽州城。
倒不是因为她的舞技有多么超群，而是她绝美的姿色，以及沈印对她的宠爱。
所以她的名声很大，对于幽州百姓来说却只能称得上臭名昭著。
后来她被沈印赎了身，带回了沈府。
为了讨她欢心，沈印不惜休弃原配夫人，那之后，墨羽更是恶名四起。
一时间墨羽成了百姓口中的媚物。
后来，到底是没了新意，墨羽被沈印休弃，赶出了沈府，无处可去，便独居城西破旧的荒宅，百姓们个个对她鄙夷至极。
“曾被沈府赎了身？”唐汣问。
江擎点头，“后来离开沈府，百姓们无人愿与她说话，怕是受尽了鄙夷之色，才会选择自尽吧。”
“竟是沈印的人？”唐汣喃喃。
回府的路上唐汣一直没说话，眉心微皱，韩祈问，“在想什么？”
唐汣回神，似是想皱眉，又松开了，低低道，“今日的事情有些蹊跷。”
韩祈看着她。
唐汣又道，“江大人说死者是自己一尺白绫了结的性命，你不觉得可疑？。”
盯着晃动的车帘看了好一会，韩祈转过头，沉声道，“你觉得哪里可疑？”
唐汣正在沉思，突然听见他这句话，瞬间拧了眉，“若是因为百姓们的鄙夷，她该在当初被赶出沈府时揪了结自己的，而不是等到今日。”
韩祈抬眼看她，没搭话。
他让云卿暗中查沈印的行踪，这么久了一直没有消息，活生生的人，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直到今日，才总算有些头绪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
归府之时，天色已暗，唐汣躺在床榻上，窗户关着，角落里的阴影映在她的眉睫上。
韩祈定是受命与圣上，势必腰查到沈印的行踪，并将他押解回凌安，由圣上亲审处决。
唐汣揉了揉眉心，翻身从窗台跃出，狐裘的披风被夜风吹的高高翻起。
西郊僻静，一轮清月洒一地清冷。
看一眼面前被官府贴上封条紧闭的院门，韩祈轻叹一声，正打算去翻墙进去，门却“嘭”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封条应声而断。
唐汣一惊，回头去看，还不待看清是什么人，就感觉迎面扑来一阵风，一抹银光“刷”就横了过来。
“谁？”唐汣蒙着黑纱，压低声音道，“深夜来这里做什么？”
这熟悉的声音......
周湛心神一动，抬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