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谢的营帐内,乔躺卧在软塌内手里握着一杯酒看着谢眼带笑意的绕着倒吊的人走过来又走过去,那倒吊的人面色狰狞,头发凌乱,瞪着的大眼睛仿佛要将谢吃了。
乔缓缓放下手里的酒杯说:“谢,你知道他是谁吗?”
还等着东寻求饶的蒂谢眼神一凝,倒吊的东寻心中一跳。
蒂谢背着手转过身笑着说:“是谁?”
乔站起身说:“十八号矿洞小矿头,这几天他不见了,底下的矿工反馈了这个问题。”
蒂谢偏头看了东寻一眼说:“居然是个小矿头。”
东寻龇牙咧嘴的瞪着他,怎么了?你可以当人家男宠,他当个矿头不行吗?
“一个小矿头不见了,稍微搪塞下就过去了,但是在十八号矿洞的人倒不似那些.....”乔说着对着谢抛了个眼色。
“你是说他.....”蒂谢眼波一转,难道乔知道了东寻的身份?
乔低头对东寻说:“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
蒂谢也看着东寻。
东寻胸口憋着一口气说:“你不都知道我是矿头了,连我名字都不知道?”
乔阴沉着脸说:“问你话最好老实回答。”
东寻咬了咬牙就想破口大骂。
蒂谢偏头问道:“可是查到了什么?”
乔阴柔的声音像条蛇般冷冷的说:“据说是个离家出走的公子哥,为了赚钱便被忽悠到这儿,好不容易摸爬滚打当上个小矿头,前几天是看到你了,接着就在你的营帐发现了他。”
蒂谢抿着唇没有说话。
乔蹲下身一把握住东寻的脸,盯着他的眼睛说:“你来谢的营帐干什么?”
东寻一脸嫌恶的就想吐他一脸口水,但是眼睛一转就看到蒂谢皱着眉满脸警告,他酝酿好的口水滋溜一声从嘴角流下....
乔立刻抽回手,皱着眉一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啊!”东寻皱着脸痛呼出声。
蒂谢脚步往前走了一步,接着又顿在原地。
乔忍着怒气又问了句:“你来谢的营帐干什么?”
东寻低声咳了咳,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他微闭着眼睛看着目光所及的四只脚,倒吊的身躯左右晃动着....
乔没有听到回答便从腰间抽出几根银针....
蒂谢看到乔的动作正要出手阻止,东寻低哑的声音响起:“矿洞的工作太辛苦了,我想求求他可不可让我做其他的工作,咳!”
乔拿着银针的手放到背后说:“就这个理由?”
东寻抬起头一脸苦相的说:“我读过书,认识字,我以为来到这儿是做个文书....”
“这几天拷打你你怎么没说?”
东寻低咳一声说:“你们就问我那天听到了什么?听到了哪些?”
乔阴险的看着他。
“你们说的那些我都听别人说了好几次了....”东寻边说边吐出血丝“但是你们好像把那些话当成了机密,我都不敢回答...”
乔看着他。
“我不想死.....我只想多赚点钱回去,让我的家人不至于那么的瞧不起我!”东寻满脸悲愤!
蒂谢眼皮动了动,他的桃花眼里倒影着东寻悲伤的面容以及眼角突然流出的泪水.....
“你家在哪?”
“蒂国垵口镇胡同口详板街五岭村82号的徐家.....”
蒂谢眼皮又动了动....
“徐家?”徐家不就是.....
“我父亲徐老爹经常坐在巷口子抽烟筒...我排行老三...家里兄弟姐妹多,父母没顾得上我.....”
乔脑海里的徐家辉煌的建筑瞬间坍塌..:“你不是蒂都徐家的人?”
东寻疑惑的问:“蒂都徐家?我是五岭村徐家....”
“那为什么他们说你是公子哥?”
“可能是我一开始力气没他们大。”东寻有些困难的吞了吞口水。
乔低头盯着东寻的脸说:“那杀了你,应该不会有后顾之忧了。”
东寻眼睛一抽立刻说:“为什么不是将我纳为己用,我很听话的,你们让我去哪我就去哪,只要报酬高!”
“哼,你刚才对着谢可不像你说的那么听话。”乔抽出手里的银针一根一根的摸着。
东寻满脸害怕的瑟缩着:“因为,因为他看起来人很好啊!我没想到他原来这么坏!”
“你说谢坏!?”
“没有,没有!”
“你.....”
蒂谢站在后面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东寻抽空还给他递了不少脸色,他嘴角扬了扬伸出手拉住了乔的手臂。
乔立刻被手臂上软软的触感吸引住了所有的注意。
“既然是个小人物,乔,别扫了你喝酒的兴。”蒂谢拉着他便往软塌上走。
“谢,你今天想喝?”
蒂谢低笑着说:“你想喝,我自然要陪着。”
乔迷蒙着眼,阴柔的脸上带着难得的柔情,手里的银针滑落在地,某些不相干的人好似从脑海里逐渐减淡....
.......
东寻晃动了下身体,微微偏头看向走动的两个背影,接着呸的一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
戊戌年,十二月十七日,天气晴,日光普照,矮矮的软垫上一个小小的影子窝在上面,微微起伏的身躯发出低低的鼾声,突然这个影子一阵颤抖,接着迅速睁开眼睛....
刺眼的阳光让它圆圆的眼睛看不到具体的场景,它眯了眯眼睛,等阳光的劲头过去,它看到了个直挺挺的停在半空中的人。
它又眯了眯眼睛看向那人的脚,只见脚下是一片探在半空中的树叶。
橘猫打了个哈欠将头埋进咯吱窝下。
史皮寳颤抖着腿满头大汗的立在树叶之上,她低头看向地板,地板上插着磨圆了的铁片...
在看看门外太阳伞下的摇摇椅,摇摇椅随着风晃动了片刻后便停了下来,远处院景宜人,然而只有她一人艰难的欣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