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寒脸上的轻松慢慢收起,放下手中的宣纸,冷声道:“不带。”
老杨很是诧异,还以为王爷会斩钉截铁地说定是要带着她,这个答案,确是在他意料之外。
“可王爷,那庙宇,没有一年半载可是建不好的,您真的忍心和陈卿分开这么久?”
温凉寒摩挲着腰间的翠绿色玉佩,一时不语。
“可是皇上不允?”
温凉寒还是没有直说,只是嘱咐老杨:“杨叔,既然你已知我的心意,那我不在的时候,您可要替我好好照顾她,凉寒在这里先谢过。”
说完,温凉寒便朝老杨躬身一礼,老杨一惊,连忙制止道:“王爷,这哪成啊?你这不是折煞老夫吗?陈卿这人讨喜,即便王爷不提,我们也会尽心照料,谈什么谢字?”
这时,阿玄也走了进来,道:“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老杨会意,行礼告辞。
“说。”
“王爷,刚才那井音刚离开王府,属下便亲自跟了过去,发现这人果然极其狡猾,绕了好几个圈子,最后也回了家,却紧接着从后门走了,一路到了皇宫。”
“皇宫?”
温凉寒有些吃惊,继续问道:“没去抚恩王府,却去了皇宫?”
阿玄点头道:“没错,这人一点也不嫌麻烦,从后门出来也是一路绕圈子,要不是我知道他有鬼,肯定早早就放弃跟他,真的以为他是去逛街了,可他最后不仅进了皇宫,而且所乘马车是极其容易,一路毫无阻拦、畅通无阻。”
温凉寒沉思片刻,缓缓道:“这井音,看来绝非等闲之辈啊。”
阿玄也应和道:“王爷,我现在感觉,这井音,根本没有臣服于抚恩王,反倒有种把抚恩王戏耍的感觉。”
温凉寒脸色一沉,默默看着窗外。
“王爷,属下担心,他背后站的,可能另有他人。”
能够这般随意出入皇宫,阿玄不敢细想,存疑问道:“难不成,是皇上?”
温凉寒微微摇头,眼里却也慢慢轻松起来,平静道:“不必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继续暗中调查,这人行事看似随意,实则精细,我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是!”
“还有,年后出行一事,暗中操办,我现在觉得,井音也一定会去,所以这事不可声张,我们自己去便可,牵扯的人越少越好。”
阿玄当然知道王爷说的谁,点头称是,便退下置办了。
离除夕越来越近,京城上下年味儿也是越来越重,陈卿从来这么热闹度过一次春节,这古代的人,对过年果真是十分看重,各种习俗也是十分精细,也让陈卿好几次大开眼界。
不过,有一件事,她倒是成了出头鸟,人们都是大年三十那天才贴春联,可是陈卿一开始也忘了这个习俗,左等右等都没人贴春联,她便实在忍不住了,不愿看到王爷的字一直呆在自己的柜子里,所以,离过年还有几天的时间,陈卿的柴房门上,就已经很是喜庆了。
那天,徐一闪和张馒去找她,还没到柴房便看到了她那通红的门边。
“徐胖子,你看人家卿姐,贴的春联就是好看,这一下子衬的她这小柴房都大气了。”
“你酸什么?人家阿玄写的也不赖,要我说,你也抓紧贴上,也能让你那小屋蓬荜生辉啊。”
陈卿从屋内听到两人的声音,连忙走出去显摆。
“怎么样?是不是一下子年味儿十足?还很有面子?”
两人都是连连点头,张馒道:“卿姐,一看王爷就是专门为你写的,你看这个卿字。”
陈卿笑而不语,不过眼里也添了几分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