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清晨的空中有雾,牢狱外看守的狱守也已经值了一晚上的班,自然是精疲力竭,方才又放了那批人进去,想来应当也是无事,便都偷着闭眼休息片刻。
谁知,进去的那批人还一直没有出来,便又突然出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快看!那是什么?”
一狱守惊呼一声,将昏昏欲睡的众人叫醒,他们看向四周的墙壁,只见迷雾朦胧,叫他们瞧不真切,可是隐隐约约中,又仿佛有团团黑影笼罩在墙壁之上,叫他们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怎么看上去像是一群人?”
说这话的人立马被人一拍,“胡说什么呢?这大早晨的,许就是你眼前的黑影,别在这吓唬人!”
谁知,话音刚落,说话的人便应声倒地,身边的狱守立马吓得精神起来,可是还不等反应,接二连三的应声倒地,与此同时,他们的脖子上还都插着一枚带毒的飞镖。
给陈卿包扎完伤口,温凉寒便吩咐那四人:“你们几个,务必将陈卿安全送回王府,眼下这些侍卫没把我带去抚恩王面前,估计不多时便会再次派人来犯,你们快走!”
可是,还没等他们带走陈卿,一群黑衣人便已经赶到了他们面前。
虽说这批黑衣人比方才那批侍卫人数少,可是单看身形,便知道他们都是些训练有素的练家子,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陈卿因为自己受了伤,温凉寒不敢大意,只好直接道:“抚恩王要对付的是我,我跟你们走,你们放他们走。”
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声,轻轻摇了摇头。
突然,陈卿虚弱的声音自后面悠悠传来。
“高升,我们都是老朋友了,再蒙面的话多少有些见外吧。”
听罢,为首的黑衣人一愣,随后慢慢伸手将自己的面巾取下。
果然是高升。
高升上前一步:“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陈卿的嘴唇已经毫无血色,却还是勉强一笑道:“方才路过那见牢房时,我看你看了好几眼。”
高升笑道:“之前便觉得你聪明,能从我手里将温王爷救走,许久不见,倒是更加厉害了。”
陈卿道:“哪里是许久不见啊,之前在垛石的茶馆,我们不都见过吗?”
高升问道:“那时你便知道是我?”
陈卿伸手指了指他的右手,道:“之前我便记得,你这右手食指上有一条长疤,所以,你虽然每次都蒙着面,可我都知道是你。”
高升思索着点了点头,却总觉得不大对劲儿。
忽然,他抬眸看向陈卿,只见陈卿一脸的意味深长,指向那间牢房,道:“所以,高飞还真的和你有关系。”
听了陈卿的话,温凉寒只觉得这个名字很是耳熟:“高飞?”
陈卿道:“王爷,就是我在王府第二天诬陷我偷了温府宝物的那个人,看样子,应当是高升的兄弟。”
温凉寒道:“可他不是已经被皇上赐死了吗?”
就在这时,吴参的声音突然出现,不给他们半分思考的机会:“当然是抚恩王救了他,要不然高升能这么给抚恩王卖命吗?!”
高升知道陈卿口齿伶俐,不想和他们多说,便急道:“别废话了,抚恩王发话了,务必活捉,他要亲手杀死你。”
温凉寒淡淡一笑:“要我乖乖跟你走也行,先告诉我现在什么时辰了?”
高升道:“现在你居然还关心时辰?告诉你也无妨,现在是卯时三刻,不过,要想知道自己的死时,往后推一个时辰便是。”
温凉寒还是一脸平静:“让陈卿先走,这事与她无关,我跟你们走。”
“王爷我不走!”
温凉寒话里带有一丝命令语气:“卿卿,你伤的很重,早些回去找太医医治,别叫我担心。”
高升却是讽刺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就别在这里卿卿我我碍人眼了,抚恩王早就知道你很是看重这婆娘,知道我们为什么晚些赶到吗?就是奉抚恩王的命令,趁你身在天牢,先把她给逮了来,谁知这婆娘倒是胆大,敢自己一个人闯天牢。”
闻言,陈卿莞尔一笑道:“多谢夸奖。”
高升嘴角微微一抽,旋及将长剑拔了出来,指向了陈卿。
温凉寒的佩剑同时对准了高升,狠声道:“放下!”
陈卿站在温凉寒身后,轻声提醒:“王爷,他们不是奉命活捉吗?所以你这剑应当架在自己脖子上,便能威胁他们了。”
……
……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目瞪口呆,足足愣了七八秒钟才反应过来。
可是温凉寒的剑却是听话地慢慢转了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站在他们一旁的四名狱守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笑声带着传染性,连带着让几名黑衣人也笑了出来。
原本那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顿时破了功。
吴参一脚踢在那身旁笑了的人,骂道:“笑什么笑?!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
陈卿立马心疼道:“吴村长您可小心一些,这牢狱的阴气怨气本就重,您又害死了那么多人,不怕惹怒了那些冤魂,来找您索命吗?”
闻言,吴参立马慌张四下看看,话里也带了一丝恐惧:“你、你血口喷人!我从来没害过人!”
陈卿的话却是理直气壮:“血口喷人的人是你吧!那几百人怎么死的你最是清楚,只可怜那薛重和,临末了却听信的你的话,同那些人一并丧了命。”
吴参紧张道:“那些人都是温王爷害的,休想怪到我头上来。”
陈卿冷哼一声,还想同他置辩,却被温凉寒拦下。
“卿卿,罢了,他们人多,我们也奈何不了他们,说这么干嘛?倒不如抓紧和他们一块走了,我们一块去做对亡命鸳鸯,也好一块投胎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