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著见到前面两位哥哥回答的甚是符合父亲心意,他一直等待自己的机会,他急促的说道,“父亲,秀州盐业学堂该鼎力支持,但图书馆不能有徐硁把持,必须由政事堂监管,小子认为此人不走大道排斥儒家,全无纲常礼法,我们吕家以后应当与他保持距离。”
吕夷简一顿,微笑着拉了一个长音,“哦……,你们以为如何?”
吕公绰作为大哥当然先发言,“徐硁才思敏捷,颇有几分才干,然文章不显,恐怕以后最高…也是另一个燕肃燕司业。”
吕夷简没有说话,他又看向吕公弼,吕公弼言语中对徐硁则推崇一番,“徐硁身世不显却根基深厚,又历经磨难而重生,虽桀骜不驯却能屡出奇谋,遇大事能决断,前途恐不在父亲之下。”
吕夷简见三字吕公著急促的还想接下话头,“我…”
他伸手打断说道,“十一月底,徐硁长子将过继到张公言膝下作为嫡曾孙,这是张家唯一的继承人,官家已经恩荫补任为将仕郎,二郎,你与徐硁交好,就有你去扬州一趟吧。”
吕公弼躬身答应。
“你们二人回去休息吧,我再与二郎商议下礼单细节。”
吕公绰和吕公著识趣的退了出去,将房门关好,他们知道父亲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只是执行人显然不是他们。
“为父想将你家二娘子与张家结亲,你意下如何?”吕夷简说道,此时房间内只剩下吕公弼,当然是对他说的。
吕公弼的二女儿已经二岁,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她的姻缘,这个时代除了血亲宗族和师生关系,就属姻亲关系是最牢固的,吕夷简说要与张家联姻,其实是和徐硁联姻,毕竟张纶活不了几年,后面还是徐硁在抚养。
“全凭父亲安排。”
吕夷简站了起来,“你不怕委屈了二娘子么?有什么话,我们父子敞开了说。”
吕公弼站在吕夷简身侧,“父亲如此看重徐硁,必定有我们三兄弟看不见的道理,何况我与他本就是志同道合之人,对于这次联姻没有意见,我是在想,父亲不会仅仅是看重徐硁才能而联姻这么简单吧。”
吕夷简叹了一口气,随着笑道,“你比你大哥强太多了,你能想到这里很不错了,还有一点就是让老夫和范希文之间有点缓冲,范希文才干卓越善于用人,如今说他是文坛第一人不为过,以后必是首相第一人选,官家近期对他的任用就能看出,以后肯定会扶持他,到时老夫与他二人必然会势同水火,有份姻亲在,至少大家都会留点情面。”
吕公弼深吸了一口气,“那范希文虽是开封府尹,但这个年龄做到这个位置不算突出,他真会是父亲大敌么?”
吕夷简推开窗户,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一阵阵冷风铺面吹来,不少蜡烛都经不住摧残而熄灭,不少雪花飘落在室内,即刻便化成了水渍。
“就看官家几时领会做官家的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