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鸣早就猜到陆风会痛快的认输,这个老朋友的脾性他还是知道的,他接过话茬,“范知州在我大宋文坛早已名声鹊起,大有开宗立派之势,想不到弟子竟然如此锐不可当,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我们都老喽。”
范仲淹先请各位老者坐下,“小徒不过在敦煌机缘巧合之下学到先人的东西,但是毕竟是年轻人一时狷狂,有时候做事没有头绪不计后果,这里还希望各位长者能够不计前嫌,为这小子把把方向。”
“徐四郎,我们几个老头子吹捧了这么久,你小子还有没有其他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吧。”邵鸣这时化身为一个完美的捧哏。
徐硁昨晚已经和范仲淹密谈了好久,范仲淹对于徐硁能取胜没有丝毫的怀疑,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子有多大的能耐,但同时他也告知徐硁不可骄傲目中无人,苏州文风鼎盛不是没有原因,他也要好好向苏州学习。
“多谢邵公夸赞,四郎不过投机取胜罢了,论对书法和儒家教学,就是一万个徐硁也追不上陆家。不过小子不才,这里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各位长者。”
在座的和站在大厅的人都拼住呼吸等待着下文。
徐硁拿起一支铅笔向上抛去,铅笔到了一定的高度就掉落下来,“我们发现所有向上抛出的东西都会掉落到地面。为何?”
大厅内有人思考,有人茫然,有人嗤笑,这是什么问题?是无聊么?这能有什么原因?
“这哪是问题,就是三岁孩子也知道扔东西会落下。”底下一片哗然,不断有人哄闹。
徐硁清了清喉咙,“那这样,我们过会儿去虎丘塔,我在上面同时放下两个铁球,大家说十斤的铁球和一斤的铁球哪一个先落地?”
“当然是十斤的。”
“十斤。”
……
“我出一万贯赌两个同时落地,有没有人敢应战,我赢了这赌资我分文不取,全部捐献给郡学,输了,这钱归你们。”徐硁伸出一根手指挥了挥。
范仲淹眉头皱的不行,这小子又来了,说不过就用钱来解决。这里是郡学不是赌场,他想要制止这种行为。
顾殊摸着胡子思考着,他是骂徐硁骂得最狠,但后来发现这小子还是有点水平,这个赌注的确有点意思。“好,老夫和你赌,老夫出一万贯,陆老哥,该你了。”顾殊也伸出一个手指,然后笑着对陆风摇了摇。
陆风想到这老头到现在还和自己置气,“老夫也出一万贯,赌大球先落地。”
既然苏州最有学识的两个老头子押了注,其他人都蜂拥而上,当然是押大球先落地,只有一个毛头小子压了两贯两个球同时落地。
范仲淹看到好好的郡学被徐硁搞得乌烟瘴气,他忍着怒气将这些人全都劝了出去。
苏州最有名望的老者有说有笑往虎丘塔方向走去,无知的市民还以为有什么好事,也都成群的跟着他们,队伍不断地壮大,直至浩浩汤汤看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