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慕鸿啐了一下,“大白天,你干嘛呢,不怕别人笑话。”赶紧拍了一下徐硁的手,让他赶紧起来。
徐硁就是不起来,还在摸着卫慕鸿的肚子,“那个敢说笑话,我摸我家孩儿,管他屁事,又不是摸他家的。”
邻桌的顾客赶紧转过头来,他们看到徐硁这排场还以为是哪家的纨绔,还是不惹为妙。
千里之外的海岛上,这里也是十分的热闹,只是与扬州想必,这里没有节日的安详,但是充满了生机。
现在正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时节,但是整个岛上一片火热,岛上的巨石不断被开采出来,然后一群民夫满身冒着热气,将石头拖到制定的位置。
从空中俯瞰,底下像一群蚂蚁一样,排成一条弯弯曲曲的直线,海岛与陆地之间已经被海冰连接,一大群劳工正在冰面上通过冰车运送物资,大批的木材,砖石和货物不断的集中到海岛的仓库中。
皮岛不愧是一座良港,半圆形的海湾刚好抵御外海的波浪,只是港湾的空地不多,所以徐硁他们在开山取石,将港湾中两个小山丘全部推平,一方面用于开春之后的建设所需,一方面能开拓出不少空间出来用来建仓储。
徐炽戴着皮帽,不停的指挥那些劳力,将物品放置在规定的位置,这时一个穿着高丽服装汉子跑到徐炽前面跪下,他操着一口不是很标准的官话说道,“徐官人,族长有请!”
徐炽点了点头,他有惊无险在十月初七终于达到高丽,他依照徐硁的海图找到皮岛停靠,然后派徐褚拿着徐硁和石曼卿的书信到裴家打通关节,徐炽也没有闲着,他派出小船通过不断警戒着周围,货物是一点也没有卸下来。
十月十六,徐炽正在踌躇该不该再派出一拨人的时候,一艘小船带了裴氏族人来到小岛,原来裴氏的主要聚居点安州离这里也就两百里路。
裴先楚是安州裴氏的族长,当天他接到自己的族人汇报,说捉到两个宋人,不过那宋人说认识家主,所以他们把他带了进来,当裴先楚看到那封信之后,他也不敢决断,让族人带着徐褚前往西京,自己乘船来见见徐炽,因为他满脑子都是盐,管他认不认识家主。
现在裴先楚为自己的大胆决定感到无比的荣耀,整整十万斤的食盐在两个月之内被裴氏贩卖出去,让他们安州裴氏净赚了七十万钱,这比他们以前一年的收入还要多,要不是徐炽还要拿盐来换物品,就是再给他二十万也卖的出去,谁让他们家的盐便宜呢,二十文一斤,这恐怕是赔本的买卖啊,可是他要是知道徐硁晒盐成本就不会这么想了。
徐炽这是第二次来到安州,他远远就看到裴先楚向自己走来,旁边还并行着一个和尚,“还望贤弟恕罪,这么大冷的天还让你跑一趟。”裴先楚拱手说道。
徐炽拱拱手连忙缩进袖子中,“裴兄,哪里的话,小弟正想找过来探望裴兄。”
裴先楚向秘演合十,“秘演大师,这位便是徐硁的父亲。”
秘演其实早就看了出来,他本来正在开京讲学,没想到西京的一封来信,让他急忙赶了回来,他没想到徐硁玩的真大,虽然裴家在这一片有足够的的实力,但是这个利益太诱人,保不齐高丽王室向插一手。他到安州来的目的,就是确认徐炽是不是徐硁的父亲,然后带着徐炽去西京,见裴家家主。
他躬身行礼,“秘演讲过徐施主,我与四郎是生死之交,不知四郎与卫慕姑娘结成良缘了么?”
徐炽想到这里高声大笑,“徐某见过大师,四郎时常提起大师,说大师乃是万人敌,有个好消息带给大师,我家儿媳已有身孕,等我三月回扬州时,刚好能赶上抱孙子。秘演大师要是能随我一起回扬州,四郎肯定十分高兴。”
秘演一听高声唱佛,“他二人几经磨难,现在终于开花结果,真是幸事幸事。”
裴先楚看到秘演与徐炽谈的很融洽,知道这大生意是跑不了的,他赶紧拉住徐炽说道,“贤弟,外面冷,咱们一把老骨头经不起风寒,还是房里暖和,我们到房内慢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