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硁知道对方有点动心了,他坐直了说道,“徐硁恩师说过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去年扬州大疫能很快控制,就是依靠徐硁提出的方案。”
张阶不禁有点刮目相看了,扬州大疫他是知道,而且他们医者之间也会交流,他也听说好像是扬州一个富商之子献出治愈的方子。
他朝徐硁拱手说道,“请徐官人给张某两天时间考虑下。”
徐硁笑着说道,“没问题,不过徐硁得罪了太后,明天必须离京,张兄要是愿意过来就开春再动身吧,到时沿着运河一路南下,徐硁在扬州扫榻以待。”
十月十一,东京南二十里的赤仓镇官道上,一只队伍停在路边。
“安石,明年大考,老夫在此预祝你金榜题名。”杜衍拍了拍徐硁的肩膀,他们在此就要分别了,他要向西去襄阳,徐硁直接南下去陈州。
徐硁拱手说道,“谢杜相公好意,不过太后恐怕还是会故技重施,徐硁还是做个富家翁吧。”
杜衍也知道,只要刘太后在一天,徐硁恐怕真的难出头,不过事在人为,他还是勉励徐硁说道,“大丈夫当迎难而上,岂能做个缩头乌龟,太后之事不必纠结,老夫不信她能一手遮天。”
徐硁知道杜衍的好意,他也不能凉了老人家的心,只能点头答应会好好复习,徐硁目送杜衍的车队慢慢西去。
徐硁四人刚翻身上马,正要向南边而去,这时从北方一个军士正飞速骑马的南下,徐硁以为是朝廷的加急文书,他们只好在路边慢行,那骑手在徐硁面前停了下来,他朝徐硁说道,“请问可是扬州徐硁,徐官人。”
徐硁点了点头。
那军士继续说道,“请徐官人稍等片刻,王爷一会儿就到。”
徐硁有点迷糊,王爷?哪个王爷?
答案没有多久便被揭晓,一群衣甲鲜明的卫兵,拱卫这两辆大车已经从地平线上出现,大地的震动不断剧烈,接着又慢慢的消失掉。
这时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人,可能是年龄的缘故,也可能是身为赵氏的大宗正,徐硁觉得他比赵祯更有威严更像一个皇帝,那中年正是汝南郡王赵允让,徐硁此时早就下马立在一边。
“徐硁见过王爷。”徐硁拱手行礼。
赵允让也回了一礼,“赵氏子孙赵允让谢过徐硁。”
徐硁被赵允让这一手吓了一跳,他赶紧躲到一旁,口中称不敢。
赵允让见到徐硁这样子,没有继续为难徐硁,他说道,“徐硁,你是不是觉得本王有些做作。”
徐硁心中早就乱了,他只是摇头没有说话。
赵允让没有在意这些,他说道,“徐硁,你昨天为我赵氏敢于得罪太后,不愧是范仲淹的弟子,本王知道只要大宋还有你们这些忠臣,大宋的江山永远姓赵,本王真是不肖子孙啊,只能在屈服于太后的淫威之下,想到这些本王就愧对祖先。”
徐硁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脸部肌肉表情不知道变换成什么表情,你一个藩王说这些给我听干嘛。
赵允让拍了拍徐硁的马匹,“真是匹好马啊,好马就该奔驰在大地之上,要让它一辈子呆在马厩中,还不如杀了他,徐硁,你懂本王的意思么?”
赵允让不待徐硁有任何的回复,径直走向马车。
徐硁心中一惊,赵允让这是要招揽自己,他难道有不臣之心了,只要自己点头了,那么范仲淹恐怕也会被捆绑在这辆战车上了。
徐硁其实不知道的是他晒盐之事,赵允让已经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