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则见徐硁甚是恭敬,也没有在多说什么,他拍了拍手,从门外进来两个人,张茂则说道,“政事堂开设盐业学堂,但是学员必须是信得过人,此次到海州来的七十名学子,分别是内廷三十人,司天监二十人和将作监二十人,这些少年家底清白,都有一定的断文识字能力。”
然后他转身介绍身后的两位,“司天监朱吉,他负责记录全部学员的成绩,以后也会留在这里任教。”
一个清瘦的中年人向前一步,“朱吉见过各位上官。”
张茂则继续说道,“将作监刘凤,他的责任是在这里学习完成后,由政事堂在开封将作监再开一所小学堂。”
一个胖胖的汉子向前拱手,“下官刘凤见过各位上官。”
张茂则接着说道,“至于我嘛责,我会在这里待上一个月,再回东京向官家汇报,到时候徐巡检需要和张某一起回去。”
徐硁一听要去东京,不由得有点不自在,他躬身说道,“回禀张主事,下官内子刚有身孕,下官打算下个月护送内子回扬州,东京之行怕是要推一推。”
张茂则脸色一沉,从来没有人敢拒绝官家,这个徐硁还真是年少轻狂,难道就凭晒盐这点功劳还想拿捏朝廷,他刚想说话。一旁的庞籍说道,“其实这件事很好解决,徐巡检在这里半年了,回扬州看望父母乃孝道,老夫觉得徐巡检回扬州见过父母之后,立即北上东京觐见官家,张主事以为如何?”
张茂则想了想这样也不是不可以,他对徐硁说道,“徐巡检,庞知州的建议如何?”
庞籍前些日子接到范仲淹的来信,让他替自己看着点徐硁,庞籍与范仲淹两人私交不错,而且都是大中祥符八年的进士,庞籍看向徐硁,徐硁知道这是底线了,他躬身说道,“下官遵命,多谢庞知州成全!”
张茂则本就要结交徐硁,既然有庞籍担保,况且还有一个多月说不定后面有什么变化,他笑呵呵的说道,“哦,徐巡检初为人父,难免紧张一些,人之常情,张某在这里先恭喜巡检了。”
徐硁长舒了一口气,“下官多谢张主事。”
庞籍看到双方都解除了误会,他笑着说道,“张主事从京城而来,没有吃过海州特产,今天老夫做东,请张主事尝尝这海鲜,话说老夫来了三个多月了,这海鲜还是没有吃够啊。”
张茂则哈哈大笑说道,“庞知州,现在海州海鲜在东京可是出了名头,晏相公赴宴必说海州海鲜,现在就差写一来夸赞了,张某也是有口福了,那就不客气了。”
庞籍拍了拍徐硁的肩膀说道,“晏相公都是让安石养刁了胃口,安石的海鲜烧烤可是一绝啊,安石,老夫也很久没有尝尝你的手艺了。”
两个禁军指挥使赶紧附喝。
徐硁向大家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大家这么看得起徐硁,徐硁怎会让大家失望呢?”
这时一个官吏正急匆匆跑来,他在庞籍的耳边说了几句然后躬身在一旁。
庞籍面色毫无波澜,他向张茂则说道,“张主事,看样子今天的晚宴要停一停,海州徐显彤去世,我们需要先去祭拜一下。”
徐硁心中一惊,他虽然只见了几次面,但对这个倔老头印象不坏,没有他的支持,晒盐不可能这么快成功,没想到走的这么突然,对了,自己的父亲怕是又要来海州了。
张茂则眉头一挑,长舒一口气说道,“徐显彤?咱们是要去看看,南唐的遗老就剩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