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被推开,一个五十余岁的男人进来。
不仅是徐硁被惊到,连门外的徐炽也被着实吓了一跳,这是非常之事,关乎徐家的生存,他不能任由徐硁一人拿主意,这才推门而入。
“父亲,您怎么过来了。”徐硁站在那里一身的冷汗,他正一头乱麻还没有想好怎么办,徐炽推门进来一下次将他本就混乱思维又缠了几道。
李成遇原本觉得徐硁办事怎么如此马虎,怎么不派个人守门,发现对方是徐硁的父亲后,赶紧行礼,“李成遇见过叔父。”
徐炽十五年前在这里经历过一场大难,这场大难改变了太多的人和事,他这辈子要守护的就是这个家,“贤侄无须多礼,门外老夫已经命人看守,我们还是说正事吧,贤侄可知道细作具体是何人?”
李成遇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有这件事,至于是谁请恕晚辈无能。”
徐炽摆了摆手,“贤侄,这不是你的过错,你能将此消息告诉四郎,已是我徐家的恩人,以后贤侄需要帮助,但凡我们能做到一定会全力以赴。”
徐硁还没想好到底答不答应李成遇,既然现在父亲发话了,他也只能认了,“父亲,李兄,据我所知,卫慕家的送亲队伍都是卫慕家自己人,要是我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贸然把这个消息告诉卫慕夫人,是不是显得我们好像别有用心。”
徐炽点了点头,“四郎,你过一会儿先和卫慕姑娘说一下,看看她的态度,明天一早卫慕家的人都会到城东的庄园,在那里我们一定要将此事解决了,不然这个婚礼肯定会出大乱子的。”
徐硁现在对李元昊除了恨之入骨,更多的是无无可奈何,李元昊想杀自己很容易,自己想杀他却是难于登天,还有当初为什么要撩拨野利都兰这个疯女人,“李兄,抱歉,今晚不能让你住在家中,只能让你在客栈留宿了,现在家中都是卫慕家的人,要是让细作发现你的出现,恐怕他会躲藏的更深,给徐家带来的灾难更严重。”
李成遇点了点头,他心中清楚现在的状况,徐炽挥了挥手打断了想要说话的李成遇,“贤侄,你不远万里解我徐家危难,怎么能住客栈呢?老夫在城南运河码头还有一处旧宅,那里交通方便,各的地区的人都有,这样也符合你们党项商人的身份,不如到那里落脚,然后我们明天好一起去庄园,妥善解决细作这件事。”
李成遇站了起来道谢,徐炽拍了拍巴掌,一个家仆进来将李成遇领了出去,徐硁看到父亲根本就没有和那仆人交代一句话,看样子父亲早就想好了对方的住处。
看到李成遇的离开,徐硁还没有说话,徐炽无奈的看了徐硁一眼,“这个李成遇怕是到了生死时刻了。”
徐硁想到父亲不会偷听他们的谈话,他应该只是路过看看,刚好听到细作之事,就凭李成遇一刻钟的表现竟然能看出李成遇的现状,不由得心中佩服到底是姜是老的辣,“父亲所说不错,李德明命不久矣,他在为自己找后路。”
徐炽摇了摇了头,“还是年轻沉不住气,现在他想投靠大宋,简直是白痴之举,等到他清醒过来就会后悔今天举措。”
“父亲,这是为何?难道他想做李继捧也不行么?”
“当年李继捧可是纳土来降,李成遇只是孤身一人,能利用的不过是王子的身份罢了。政事堂的那群人可是吃人不吐骨头豺狼,李成遇要是进入他们口中不榨出最后一滴血,他们是不会放过他的。你也是,以后办事要注意分寸。”徐炽拍了拍徐硁的肩头,“今天好好休息,明天的事情为父来办。”
徐硁看着离去的父亲,心中暖暖的感觉,虽然父亲对自己从来不假辞色,其实他是希望自己快点成长,徐硁发现自己对于人心和局势把握还是不成熟,与自己父亲差不止一个档次。
徐硁回到自己的院子,发现自己的书房还亮着,就径直了走了过去。
“姑姑,徐硁家很有钱啊,我这一路护送祖母和母亲也累的够呛,你让他给我个一百贯花花。”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传入徐硁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