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硁从洛水中寻找最好的泥浆然后混着草稞和自己研磨的粉末开始上第一层底,超过三十平方的墙面需要涂抹这是个大工程,徐硁请来了不少和尚过来帮忙,毕竟孩子们还小他们只是来学习的。
徐硁为白马寺绘制壁画的事情也就开始以洛阳为中心四散开来,在这个民间相对虔诚的社会,徐硁的行为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名望,还没有到十月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大宋除了岭南之外的每一个城市,当然这也是后话。
“徐官人,我家主人有请。”一个青衣仆人来到徐硁面前,现在徐硁正在做最后一道打底的作业。满身污垢的他看着来者,“我现在很忙,等我忙完再说。”
“请徐官人放下手中的活计,我家主人是西京留守。”
徐硁皱着眉头,这个钱惟演怎么回事,但他知道自己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不要猖狂,他和旁边的刘芝交代了几句,转身对那青衣仆人说,“带路吧。”
没有走多远就见到一个亭子,钱惟演一个人坐在那里,徐硁走上前来单刀直入,“钱公,不知找徐硁何事?”
“没什么事,老夫刚好来白马寺游玩,刚好想到安石在白马寺绘画,便过来瞧瞧,壁画进展如何了?”钱惟演手中不停抚摸一株菊花。
“谢谢钱公关心,徐某毕竟全力以赴,现在壁画已经抹平,明天便可以画线稿。”徐硁非常正式的回答道。
“有劳安石了,安石可知道神都明堂?”钱惟演摘下那株菊花递给徐硁。
徐硁双手接住,“可是武曌所建的明堂?”
钱惟演点了点头,“可以毁于安禄山这个胡人的一把火啊,里面有一座酷似武曌的菩萨塑像,安石可知道么?”
徐硁摇了摇头,“这个倒不知道,不过相比也是一起被毁了吧。”
钱惟演叹了一口气,“像这样国之宝物,吾等无法见到真是可惜啊!”
徐硁有点摸不着钱惟演的思路,只是点了点头。
钱惟演看到徐硁依然是一副不关我的事态度,“老夫也不绕弯子了,老夫听说你在沙洲学得一手好雕塑的活计,老夫想请安石重塑菩萨雕像…”钱惟演停了一下,“以当今太后的天颜为模板。”
徐硁心中一颤,抬头看着钱惟演没有说话,手中的花枝却被攥的快要折了,他现在明白了钱惟演的用意,但是他是知道刘娥没有称帝,所以他肯定会拒绝钱惟演,只是以什么样的理由呢。
钱惟演也盯着徐硁的眼睛,他知道徐硁是范仲淹的弟子,但是他比范仲淹还处于劣势,自从去年他被委任到西京做留守看似升官,其实是被排挤出权利的核心,他讨好官家不成,现在他想抱太后的大腿了,他已经同刘美结亲,又为他的儿子钱暧娶了当今郭皇后的妹妹,现在他们家已经与刘氏仅仅的绑在了一起,所以他想让刘娥行武曌之事。
他在洛阳创造一个祥瑞就是给太后最大的支持,所以他才冒险找到徐硁,想收买徐硁作为自己的工具。
徐硁一脸的冷汗,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请钱公恕罪,徐硁实在无能为力,今天在处理墙面的时候摔了下来,徐硁曾今在沙洲遇刺,因为旧伤复发,右手手指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