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罗从血泊中慢慢爬起来,身上的血液一点一点从身上滴落,满身赤裸着在太阳的照耀下泛着阵阵白气,他高举双手然后跪倒,“恭贺唃厮啰大王。”
“恭贺唃厮啰大王。”
徐硁心中终于完全的放松,他知道现在已经不需要他在做什么了,他颓然坐在地上看着旁边的那具尸体,刚刚还是整个青塘真正的主宰者,掌握着这里每一个人的生杀大权,现在却成了一具无头尸体渐渐流干最后一滴血,人啊,总是在最顶峰的时刻迎来剧变,所以说登得越高摔得越惨。
徐硁用刀撑着想站起来但是被一阵疼痛直接击倒,这才发现自己的胸腔出奇的疼,恐怕是刚才连续的两次撞击引发旧伤,前面自己一直处于兴奋的搏杀状态不会注意。
秘演看到徐硁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起不来,赶紧跑过去扶起他,“四郎,怎么回事,哪里受伤了?”
徐硁看着眼前的秘演笑着说,“你带着假发的样子我可真是不习惯啊,咳咳咳,没事,可能是刚才撞击的时候撞到以前受伤的肋骨了。”
秘演随手将假发和下巴的假胡子都扔掉,“贫僧带着这个也很难受,希望以后不会再有机会带这种东西了。”
徐硁笑着说道,“我还想给你这身装扮画一幅呢,想必石曼卿愿意出高价买走。大师,要是我刚才没有撞倒梯子,你打算怎么刺杀温逋奇啊。”
秘演扶着徐硁一边走一边说道,“离得有点远,只能用你废弃匣子里的钢针,只要我能快速来到在十步之内,贫僧就有八成的把握把他当场毙命。不过四郎现在当得起智勇双全了,这种情况下还能想出让温逋奇几乎自杀的方式来施行,四郎此战之后怕是要天下扬名了。”
“这不是被逼的么?名扬天下有什么好处?还是命重要,咳咳咳,大师就不要吹捧我了,回去找贾宪多做几个保命才是正事,这个保命的好东西怎么是一次性用品”
徐硁因为旧伤处再次受到重击导致肋骨再次骨折,便在邈川养起伤来,毕竟现在邈川城已经封城了,任何人不得出入,唃厮啰正在对邈川进行清洗,虽然要死很多人,但这与徐硁已经没有干系了。
直到七月初七中午,一场大雨将邈川城的血腥气冲淡了不少,唃厮啰来到驿馆时,徐硁正躺在树下的椅子上半眯着想什么事情,唃厮啰看到手下要叫醒徐硁,他挥手制止后自己走到徐硁的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一颗甜枣放在嘴里吃了起来。
徐硁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唃厮啰,“将军有心情到我这里来吃枣子,看样城内的事情都已经平定了。”
唃厮啰吐出果核,又拿了一个枣子放到嘴里,“该杀的都杀了,不该杀的也杀了,现在青塘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吐出果核后继续说道,“不过还是有漏网之鱼,他们分别去通知了温逋奇的儿子巴布和拔都,这里还有关于你一个重要的消息想不想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