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硁哪里在说着等玄之又玄的话语,“徒儿曾经有庄周梦蝶的经历,我梦见自己变成一颗星星,然后看遍华夏大地的此后千年演变,十年之后西北的党项李元昊将建立大夏国,恩师也是经历西夏之战后成为宰执,您也对大宋开始变法,但是不到两年无疾而终,而且官家也非太后所出,再过百年,大宋的国民将生灵涂炭被女真人杀得十室九空。但会有一个藩王名赵构在南方延续大宋的国祚”
范仲淹听到此处急忙捂住徐硁的嘴,其他还好说,但是官家非太后所出和大宋灭亡竟然靠藩王延续这种言论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范仲淹连忙打开门看看外面的情况,发现柴房正在做饭,院子中无人才放心回来,徐硁被范仲淹这一捂也立马醒了酒,“四郎,你刚才可曾对他人说过?”
徐硁摇了摇头,“请恩师相信徐硁,徐硁没有说假话,四郎说的都是真的。”
范仲淹示意徐硁不要说话,“四郎,为师相信你,这可能就是一梦千年了,但你说出去有谁会相信呢?你以后这种话不能再说了。”范仲淹嘴上说着轻松手在桌子底下却抖动着,儒家虽是不信神鬼之说的,但是过往的预言往往有的却发生了,范仲淹还是叮嘱一遍,“四郎,自古泄露天机之人必遭横祸,为师希望你忘记曾经看到的一切。”
徐硁觉得不管范仲淹信不信,自己终于将心中的秘密说出来,心中真是畅快无比,又端起酒盏喝了一碗,心里想到,横死就横死吧,祸不及家人就好。
但谁也想不到,横祸来的如此之快。
十一月二十。
徐硁昨晚喝了很多酒,终于将想说的都说出来,而且还放心的说出来,这可能是这辈子最好的机会吧,早晨徐硁没有起来还在宿醉着,范仲淹已经让朱老汉将他的行礼打包搬了出去,毕竟他是绝对不想连累徐硁,只有自己离徐硁越远他才越安全。
中午时分,三辆马车停在了院门口,徐六见过来人之后,匆忙的来到徐硁的房间,将徐硁从被窝中拉了起来,徐硁正想发火,突然看到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的,徐张氏,自己的母亲来了。
徐硁赶紧将外套披在身上,忽然他觉得母亲身上有点特别,他再抬头看向母亲发现母亲竟然穿的孝服,徐硁摇摇欲坠难道是自己的口不遮掩真的造成大祸了。
徐硁颤颤巍巍的来到徐张氏面前跪下,哭着说,“母亲,谁谁过世了?”
徐张氏将儿子扶了起来,将一封信递给了他,徐硁一点都不敢看这封信,非常希望这封信不存在,但是还是抽出里面的信纸,抽到一半就看到有斑斑血迹,徐硁赶紧打开,“贤孙安好,吾命不久矣,吾毕生之幸事乃收孙儿为徒,徐氏一派必能在大宋画坛独占鳌头,吾死后亦安心面对祖宗,只有一事,乃吾憾事,望孙儿能去敦煌完成我的遗志,望……”这个望字最后一横一直拉到信纸的最下面,形成一个巨大的墨团几乎占满了信纸的右下角。
徐硁望着母亲大喊道,“母亲,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祖父这是和我开玩笑是吧,他老人家还要看到我金榜题名,我还要将徐氏画派发扬光大。”一边说着一边找着什么,最后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徐张氏看着面目狰狞的徐硁,“硁儿,你祖父崇矩公,在十月二十八因病在泉州过世了,这是你祖父交给你的画匣。”
徐硁打掉匣子,刚要奔出房门,却头晕目眩跌到在雪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