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肃终于停下画笔,直了直腰摩挲着笔杆,“好,五十年前燕某还在读书时就知道金陵稚虎,没想到徐老虎还有这一手。”
徐硁第一次听到徐崇矩还有金陵稚虎这个名号,本想问问徐崇矩怎么会有这样的称号,燕肃不给他这个机会,“把配方和制作方法写出来给老夫”
徐硁一下子反应过来,“不行,这个不能给你,我祖父还没”
燕肃挥手打断徐硁的说话,“把配方交出来,我保荐你进国子学,况且你就是不交我拿走,就凭手中这支笔我让将作院研究下,一两月肯定能做的出来。”
徐硁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这些笔只有徐崇矩家的工匠会做,铅笔因为石墨和压制现在处于研制阶段,而且他已经命令工匠未得命令不能私自制作,燕肃这样说的话难道自己改变历史真的不可避免么,罢了罢了,“既然燕公这么说那就是强迫了,我只好把原料和制作方法写给你。”
徐硁用炭笔将制作方法一步一步的写了出来,因为使用炭笔写字一时间竟然使用了后世的书写方法,顺带一下阿拉伯数字也标记了进去。
徐硁写完将纸递给燕肃,燕肃不是很习惯这种写法还没出口,站一旁很久的贾宪突然说道,“安石贤弟,这大食数字你竟然会使用。”
徐硁看到自己写的东西才发觉出了问题,随即说道,“贾教员,我本是商户出身,与大食生意上往来很多,这大食的数字是必须会的,大食的运算方法很简便,所以就随手写了出来。”
燕肃这时脸色一黑,“瞎说,你家做盐的生意,大食人从你家买盐运回去啊?他们是傻子么?”
徐硁还没来得及辩解,燕肃又说,“肯定是徐老虎教你的吧。”
徐硁想今天真是要对不住徐崇矩了,什么事都往他身上安,徐硁刚好顺水推舟的问道,“燕公怎么这么了解我祖父,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别号金陵稚虎。”
燕肃一脸猜中的模样,“你祖父这称号可是太祖给的,当年他未满十八岁就夺得江南路的解元,礼部省试的省元,殿试被太祖点了探花,徐老虎不愿留在京中闲置,竟然申请去蛮荒地区做个教渝,所以太祖赐他金陵稚虎。”
以前徐崇矩提过自己中了进士,没想到还有这么厉害的一出,徐硁还想再问问,燕肃收好那张纸,“你们继续画图,安石考试就不要管了,安心的画图。”说完就走了。
贾宪也是听的一脸崇拜,有点兴奋说道,“不知安石可否教教贾某这些运算方法?”
徐硁看到贾宪都这么放下架子求自己了,自己的当年那点数学水平还停留在高考不及格的状态,也只能打脸充胖子了,徐硁拿出一张纸就和贾宪将其最简单的阿拉伯数字运算的写法。
贾宪这些天一直缠着徐硁讲解数学知识,徐硁自己感觉这么讲下去不出一个月自己那点家底要被全部掏光,便以要画图作为推辞的理由,贾宪也不气馁没事就过来嘘寒问暖。
燕肃自从拿到炭笔之后也不来公房了,徐硁觉得自己快要成了国子监司业了,下面的吏员对自己越发的客气,显然是燕肃交代了下面的吏员,直到七天之后,燕肃才再次出现掏出了两样东西。
几只炭笔,一份国子学的入学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