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硁回味这个学子的名字,惊讶的表情比欧阳修还要大但是立马又恢复平静,欧阳修,没什么了不起的,现在就是皇帝在我面前我都不会惊讶了。
“欧阳学子过奖了,范某已经卸任了应天书院的学正,今天来此是找燕公有事,劳烦告知如何过去?”范仲淹对于学生的崇拜早就免疫了。
“燕司业的公房是东边最大的那一件,很好辨认,就是不知他在不在。”欧阳修指着前方一栋建筑。
范仲淹拱了拱手表示感谢,徐硁也赶紧见了礼顺便多瞧了几眼欧阳修,感觉长相很一般嘛,徐硁随着范仲淹来到燕肃的公房,燕肃果然不在,手下的吏员说他去城外测试记里鼓车了,范仲淹说明来意后,那吏员说燕司业知道你们这两天回过来,已经开好了文书,明天直接来广文馆上课。
范仲淹也不耽搁,谢过吏员之后就出了国子监,毕竟他们还要找房子租住,范仲淹虽然在内城上班,但考虑到徐硁在国子学上学的情况,外加经济上的约束,他只能在外城租一间小院子,范仲淹找到牙行说明情况,东京的牙行可是竞争很激烈的,你如果不能立刻找到房源,旁边的牙行会立马接手,好在这个牙行还是靠谱的,没过一个时辰就给范仲淹他们物色了三个院子。
第一个院子很快就被范仲淹和徐硁剔除掉,这个院子最大的问题就是离这里不到二十步就是一间屠宰场,血腥气飘荡在这里的每一处角落,几个人马不停蹄的来到第二处院子,这院子和前面院子的对比,立马就好了很多,虽然离得国子监有点距离但是可以接受,紧挨着开宝寺每天钟声是最好的闹钟,徐硁本身奔波了一天早就有点乏了,范仲淹早就看出这是牙行的伎俩,先给你个最差的,然后看着对比之后肯定会满意这一间,但是价钱可能就要高了一些,范仲淹让朱老汉去交涉这个还不需要他来处理。
徐硁比较好奇东京的房价就朝他们说话的地方走了过去,“八十贯一年不能再少了,而且必须先付半年的定钱。”
“六十贯,不要以为我们没来过东京。”
徐硁听的暗暗乍舌,这和后世的首都房价没有两样,这院子和自己的应天小院差不多大,连四分地都没有,是绝对看出有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感觉来,竟然依然租金高达八十贯。他想到自己扬州的宅子要是在东京那至少要三十万贯啊。
双方最后讨价还价以六十五贯成交,签了契书,范仲淹拿到契书也没看就塞给了徐硁,徐硁看着这张契书连衙门的印都盖上了,心想牙行的渗透可真是深啊。
徐硁也不废话,从包中拿出两块块五十两的银锭,这可是他在应天收的学费,那些达官贵人给的都是官银,付完房租剩下的银子应该够置办些家具和食物了。
翌日。
徐硁一早就被冻醒了,开封的木炭也是出奇的贵,昨晚火盆烧到半夜就没了余货。徐硁赶紧用热水洗了把脸,从徐六那里得知,范仲淹天没亮就去皇城馆阁报道了,还留了话给徐硁,说晚饭徐硁自己解决他在班房有晚饭。
徐硁看日头也差不多,出了院门就看到了早摊点,徐硁点了一份正在吃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店家,来份胡辣汤和烧饼。这是前面九天的饭钱,你看够不够?”
徐硁一抬头发现欧阳修也来到摊点,给了店家一把铜钱,“小官人,够了够了,老汉我还不知道你有多少钱,剩下的拿着去买纸吧。”
徐硁看到店家又还给欧阳修半把铜钱,欧阳修不要,两个人在那里相互推诿,徐硁笑嘻嘻一边吃一边看,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
“穷秀才,装什么大爷,今天在座各位的早饭我包了。”
徐硁转头一看,真是巧了,来人正是郭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