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四郎,去年绘画评比冲下偌大的名头,王拱寿那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肯定觉得你带坏了大宋的学习风气。”富弼掰出一个蒜瓣,“他在咸平的时候就是官员的焦点,谁知道让四郎横空出世,盖住了他的光芒,挡了他的道。”
徐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见店家把肉饼先端了上来,拿起一个就咬了一口,囫囵的说道,“管他什么呢,大家吃,再有半个月,我们就结束处罚了。”
寒冷的冬季,没有什么比吃着胡辣汤配上肉饼和蒜瓣来的完美,恐怕京城的官家早上也吃的是这些吧,张方平吧唧着嘴想到。
十一月十九的傍晚应天再次下起了大雪,结束了惩罚的徐硁没有遭罪再去扫雪,正躲在自己的小院中拿着书烤着火盆哼着歌,这个小院是徐硁自己设计的,本想建个二层小楼外加室内卫生间,但是材料不合格不能保证质量,想想还是以简单的三合院为主吧,毕竟这里只住着徐硁和徐六主仆,有时富弼和张方平过来蹭住,房间是完全够用的。
这时一阵冷风吹醒了徐硁,门打开了,徐硁看见范仲淹进来连忙起身,徐硁现在经常晚饭的时候看不到范仲淹,他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他该知道,所以也不问,静待范仲淹先问话。
“四郎,这房间是冷清了一些,还住的习惯么?”范仲淹也坐在火盆旁边。
“挺好的,我从小就一个人住的习惯了。”徐硁看到范仲淹示意后也做了下来。
“可是这个房间你可能住不长久了。”范仲淹抬头看着这有些不和常理的房间。
徐硁有点害怕难道是自己的家人要强绑自己回家,“还请恩师告知原因。”
范仲淹拿起一根柴火扔进火盆里,一阵火星四溅温度上升了不少,“三天之后我们要去东京,你和我一起过去,你师娘他们留在应天。”
徐硁有点不可思议,但是结果是好的至少不用回扬州,“恩师,难道是恩师要回京任职了?”
范仲淹点了点头,“嗯,晏枢密使举荐了我,官家任命我为秘阁校理,本来不想带你一起去的,希望你能在书院安心读书,后来出了点事情,燕公给我来信,他已经帮你办好了进国子学的手续,所以你也收拾下行李,三天后去东京。”
徐硁想到原来是燕肃这个老头啊,不过自己刚好也想去看看东京,“好,一切都听恩师安排。”
范仲淹看着徐硁被火光映红的脸庞,“四郎,你今年年满二十了吧。”
徐硁心想难道范仲淹又要给自己说亲,“徒儿是腊月二十二出生,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满二十了。”
“及冠就要有字,你家人可曾说过什么?”范仲淹问道。
“外祖父曾言,表字当有恩师定夺。”徐硁想到范仲淹给自己的字一定很有水平。
“你和张安道交好,取你名中的石安石如何?”范仲淹沉吟了一下会儿,摸了摸胡须说道。
徐硁愣了一下,立马反应站了起来,“安石,安石!”
“怎么有什么不妥么?”范仲淹看到徐硁反映那么大,不解的询问。
“恩师,能不能换一个,比如叫摩诘也行?”徐硁想说你不知道后面有个叫王安石的人,可是被后人骂了几百年。
“比起王摩诘,我更希望你是谢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