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崇矩看着徐硁,想到徐硁是为自己的心愿才愿意答应婚事,从他前面讲解婚事可以看出,徐硁现在是不想结婚的,他也不能逼迫这个好孙儿,还是随缘吧。
“老夫这好孙儿才来几天,怎么能回去呢,我去一封信给你母亲,不是说要禁足么,那禁足在我小草庐又有何不可?”
徐硁这时也是眼睛一亮,是啊,祖父要是写信回去说在江宁不回来了,她也没办法啊。“祖父,这当然是极好的,还有您在信里提及这边有当世大文豪柳景庄,我正在向他请教文章诗词。”
徐崇矩爷孙二人边走边聊,“哪里需要柳七啊,硁儿可知道我当时第一次参加科举的年龄?”
徐硁摇了摇头,疑惑的问道,“祖父不是说不仕朝廷么?”
“不仕朝廷,那是以后的事,与科考没有关系,我当年参加科举也是抱着一腔为国为民的热血。”徐崇矩想到当时的场景,脸上泛起激动地红色。
徐硁看到徐崇矩有些情绪波动,“祖父不会是中了进士后弃官不做吧。”
徐崇矩摇了摇头,“我当年也是十八岁参加解试,昇州亚元,后参加省试中二甲,当时殿试的官家还是太祖,太祖点了我名,问我想干什么,我当时就说要去最偏远的地方教化百姓,否则这官做的没有意思,太祖能容的下人,派我去西南蛮夷地区做了三年教谕,要是遇到赵光义那小人,说不得我现在还在荆湖教书,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教你啊?”
徐硁想不到徐崇矩画画是顶级,做学问也是顶级,连考试这种还是顶级,就是怎么对赵光义有很大意见啊,这皇帝的名字就这么说不去不怕掉脑袋,徐硁感觉这祖父是不是太放肆了,不过还是很佩服的说,“早知如此,那您当时就该好好教孙儿文章,这成绩已公布,孙儿怕是要坠了祖父的名声了。”
徐崇矩大笑着说,“你当时就拿着画笔画画,从未写过一个字,老夫也好不容易捡到你这一块璞玉,岂能让这些世俗的文章给拖累了,再说老夫的名望要是能让你这小子坠了,早就有人过来拆了老夫这把老骨头。”
徐硁想想也是,当世大家,江左的画坛领袖,怎么能是自己撼动的,不过自己这一百来名若真传到了江宁真是有些损了祖父的颜面啊,幸好扬州和江宁分属两个路,淮南路历来都不是两浙路和江南东西路的对手,很少有人关心扬州那边解试情况,看样子还是要好好努力才行,“那就依祖父,不过祖父信里把孙儿说的听话些,这样以后我回家也能少挨点骂。”
徐崇矩对徐硁说你这个小滑头就该你母亲好好治治你,师徒二人回到书房,不一会儿一封书信写好,徐硁亲自出去交给看门的方伯,并和他说明了情况,方伯也是看着徐硁在这边长大,这边自家大朗和二郎也甚少过来,主君身边连个关怀的后辈都没有,他自然希望徐硁能多陪陪自己的主君,就表示就请徐硁放心,自己一定会把话说明白。
那徐家送信的年轻人在院门的偏房坐了不少时间,看到刚才送信的老仆回来赶紧起身,老仆与他说明情况,将信交给那年轻人,那年轻人没有多说话,将信揣进怀里就赶紧往扬州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