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后传来声音,孟凡生回首,笑道:“徐坊长说笑了,晚辈对沁儿公主一心一意,未敢有半点它心。”
徐江卿,乃第一坊坊长,总坊不在,便是他最年长,四坊中,若是有意见不合者,皆由徐江卿出言调和。
久之,自然威信较大。
徐江卿却是心里无言,眼前这个陛下亲封的鉴司,做事尤为不靠谱,前些日子,把坊里的文档整得乱七八糟。
废了他好些心里才差人又调整过来,而孟凡生还自认为大功一件,将每个人的功与罚皆合在了一起。
这一点,确实是孟凡生好心办坏事,他哪里晓得,军机坊的文件摆放乃按照树状图结合网状结构,以‘联系’为最重,而不是一个人的自传。
这么做,也能让坊里的人办事效率达到最大化。
所以,军机坊能独大于除帝宫之外,是有其道理的。
这事也就罢了,最让徐江卿感到万马奔腾的是,孟凡生近来逢人便要道一句,沁儿公主是他未来媳妇之类的话语。
甚至被人暗暗捅到了夏帝耳朵里,结果孟凡生没怎么,举报那人反而官降两叶,还无辜地被杖责二十。
丢了官,还伤了身。
自此,只要不是原则性错误,便没人敢去招惹孟凡生。
这事也不是孟凡生使倒钩,而是夏帝知道,是自己把孟凡生坑了,两个愿望,况且两人又情真意切,但凡是个贤君,都该牵了这根姻缘线。
而夏帝偏偏抓着这姻缘线的头头不肯接上,让孟凡生口头占了便宜就占了。
就是想不到,孟凡生脸皮厚到了这种程度,不让夏都人人皆知,似乎永不罢休。
简直要逼婚的节奏,换个人,早就砍了。
徐江卿不理会孟凡生的话,道:“这个女子,想必鉴司也认识,事关军机大事,你可莫要捣乱。”
“徐坊长这是哪里话,我好歹也与四坊坊长同级,做官做到了这里,怎么可能自毁前程?”
见孟凡生嬉皮笑脸,徐江卿心里暗呸一句,别人做官做到这种副一叶大官,自然已经黄发垂髫,但是眼前这个少年。
可是吃的老娘本,哪里能与俗人相比。
孟凡生接着道:“况且晚辈做人诚实,做事靠谱,怎么会捣乱。”
“况且有徐坊长在,我哪里掀得起来什么风浪?”
徐江卿走向南黎密谍,道:“鉴司可不要妄自菲薄,独自一人从万千文卷中找到景王的蛛丝马迹,亦敢独闯万府,可不是碌碌无为之人。”
“这南黎密谍脑袋里,不晓得装了多少北夏机密,亦不知道传出去了多少,若不能一点点排查,让她出口。”
“届时南黎挑事,不知道我大夏朝要损失多大代价。”
孟凡生笑道:“既然如此,直接下重刑,让她生不如死。”
“亦或者找几个穷凶恶极的人进去日夜伺候。”
“亦或者在她面前立八面镜,将她如花似玉的脸蛋身子一道一道剐下。”
“就不信这花魁能忍受得住不肯求饶。”
龙语涵闻言,呸斥一口,怒道:“我宁愿死,也断不受辱。”
啧,这般坚毅不屈。
孟凡生正要再激上一激,徐江卿连忙劝道:“她口中极可能含有致毒,这般做,反而于夏不利。”
这便是她引以为后盾的保障吗。
孟凡生与徐江卿笑道:“徐坊长莫不是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这世上少有毒药难得着我。”
然而调笑龙语涵道:“我最不怕的,便是如你这般在嘴里藏毒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