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疼疼疼,快放手,断了,快断了。”
南宫沐儿出了气,这才慢慢松开手,瞪了一眼,也不作声。
而孟凡生连忙捂着耳朵缓解疼痛,喃喃一句道。
“你这娘们怎么比月姨还狠,真是怕了你了!”
“谁让某人狼心狗肺,本姑娘好心帮你解了围,你倒好,不谢谢本姑娘也就算了,居然还撇下我们跑了,你说你这算什么?”
南宫沐儿两手叉腰,居高临下。
她不排斥乞丐,但是做乞丐这么滑头,她就想教训教训了。
本来就是看人脸色吃饭,整些花里花俏的对得起这个职业?
孟凡生吸了口凉气,耳根子抽疼抽疼的。
无语道。
“是我错了行吧?”
“那还差不多。”
南宫沐儿理所应当的接受这个道歉,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
时见此幕,老人枯燥的脸庞也生出一点颜色,年轻气盛,真是引人回忆旧景。
可惜欲归家无人,欲问事无由,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只见那个老人熟练的推开屋子的门,不知道忧愁什么叹了口气。
孟凡的楞了一会,回过神。
这个老人不会就是他要找的那个王山吧?
想到这里,孟凡生跟了进去,南宫沐儿也蒙蒙地跟在后面。
老人颤着手,在桌子上摆了两个杯子,缓缓地为客人沏茶。
“坐吧,屋里简陋的很,你们别嫌弃。”
“坐,王老是个好人,不用客气。”
南宫沐儿也说话,不客气地坐着,然后一本正经地跟孟凡生道。
惹得孟凡生直翻白眼,除了她这个位置,哪里还有其他位子?难不成让他坐地上吗?
“这是什么?”
这个角度,南宫沐儿恰好隐隐约约地看见孟凡生怀里鼓着的木盒,趁孟凡走神之际,迅速地掏了过去。
还成功得手了。
孟凡生被她吓了一个激灵,自己正全神盯着眼前的老人,哪里想到她来这一手。
急伸手想夺回来,气道:“你是强盗吗,快还我。”
这正是师自托给他的那个木盒。
虽然不知道有毛用,但是自己是个可靠的人。
孟凡生深深相信这一点。
“很重要?”
南宫沐儿笑了。
“那我先帮你收着,免得你又跑了。”
南宫沐儿见孟凡生还想抢,便将木盒放进怀里,淡淡道:“怎么,你还要抢不成?”
孟凡生无奈,怎遇上这么个泼皮女娃。
只好无奈道:“那你莫要弄丢了。”
“你放心就是了,我这个人向来有收拾。”
。
这话一出,孟凡生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般有人这么说话,现实往往相反。
“老人家,您是不是叫王山?”
孟凡生一脸黑线,缓过神,跟老人问道。
老人有些吃惊,惊讶道:“你是?”
还真是他,孟凡生歇了一口气。
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一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孟凡生也不拖沓,递出来一封信件,直接了当道。
“这是洪大哥叫我交给您的信。”
“洪大哥,是四奇?”
王山一脸吃惊,急忙拆开信来看。
“算是缘分吧,路过山头,偶然遇见的。”
孟凡生客气道。
一会儿,孟凡生见王山神情有些不对,面呈悲状。
这可是一个看淡生死的贤者。
能让他双目失神的事,让人难以想象。
可能每个人都有心底脆弱的地方,一经触动,便不可收拾。
“唉。”
老人面如死灰,竟然连一纸书函都拿不稳,随它飘落。
瘫坐,眸子里有泪水隐隐欲出。
南宫沐儿面露疑惑,快速捡起了地上的纸,孟凡生也凑了过去一起看,只见上面写着类似这样的语句:
父叔,四奇无用,没能护住家中老小,一生有愧,不敢乞求父叔原谅。
四奇心中亦有怨狠,几日后,四奇若是还活着,定当面来向您磕头认错,若是没回来,在老屋外的老槐树下还埋了些碎银,足够父叔养老用,求父叔宽恕未能尽孝。
孩儿一生自认光明磊落,唯有三罪,让四奇日夜忧心,恨不能眠。
其罪一不孝,不能为父叔养老送终,实为大罪;其罪二,不能保护妻儿老小,实在妄为一家之主,妄为一个男人好汉;其罪三,不能手刃仇人,为平生大恨,即使死无尸骨寒鸦,四奇也定亲手要讨一个天道。
除此之外,四奇会找个适当的时候把蔚儿娘俩的尸体迁进城里,这样父亲便不用再走如此远的路去看望。
每当父悲,奇儿亦悲。
望父珍重,洪四奇绝笔。
这字,倒是飘逸潇洒。
但是其中内容。
打死孟凡生也不信是洪四奇亲自起笔。
他是个糙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