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需要我们照顾它十年?”
“不错,我们用了巨大代价,才从南黎国手上争回它,而它需要十年时间才能长成灵髓,免生出事端,将它放在天村生养再合适不过。”
“是那位的意思?”
“嗯,这小东西知晓人心,傲气的很,世上少有人能让它甘心臣服,届时你们应当细心应对。”
“知道了。”
在天坛内部的石室中,何天屋正与一个冷峻的男人对话,若是孟凡生在,他一定认得出此人就是被女孩唤作古叔的人。
咚咚咚。
有人敲门而入。
“进来。”
孟千药与师自成脸色凝重,两人难得一见的没有争吵,没有互掐,而是沉静,这代表着他们的专业水平受到的挑衅,他们虽心有不甘,却无力改变。
“怎么样了?”
“不容乐观,合我与老毒物之力,怕也无法根治。”
“我们最迟三天便得走。”
“三天!三天绝不够,公主的命你担待的起吗?”
孟千药击桌而起,情绪颇为激动,三天,他与师自成联手都无法把沁儿身上的病理研究清楚,何谈医治?
“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陛下的意思。”
古天忠眼里有些波动,他也知道时间仓促,这次远行古沁儿本就是随行,他们没有时间逗留,就算他愿意,圣上这关他们始终都过不去。
“不如将沁儿留在天村,找到了医治之法再回北夏?”
“那‘孟太医’也自然留在天村了?”
古天忠特地把太医两字咬的紧,特意提醒孟千药的身份,毕竟夏都中还有更加需要他的人,相比之下,孰轻孰重心里自然要有分辨。
孟千药知道,自己有时候并不自由,但是留古沁儿一人在天村,他也不放心,谁知道师自成什么时候发起疯来在古沁儿身上大作实验,这反而会害了她。
“你们放心,我一个人也能搞定!”
他才刚这样想,师自成便自告奋勇,让他更加确信不能独留古沁儿的想法是对的。
“就把这小女孩留在我这里,没有孟千药这二货,老夫应付得反而轻松许多,他只会碍手碍脚,老夫好歹是一代毒仙,倒是不信了有什么毒能难得住老夫!”
“我呸,就你这老犊子还要脸不要?三十年前,不知是谁被自己的毒虫毒到不省人事,还不是要靠我来治回来!”
“哦呦,孟衰人你这是翻老帐本了不是?那老子倒是想问问你,当初是哪个上山采药被一群野狼追了一个山头,又是哪个救了你?”
和气的时间总是一闪而过,吵闹的地点不分你我,就连古沁儿的事也被他们忘在了一边,两个人争的又是面红耳赤,他们就这样相处了几十年。
“够了,你们两个,真是,加起来都快朝枝之年的人了,怎么还像是孩童一样?”
“那那你得问问他!”
孟千药与师自成异口同声,互相指着对方,孟千药觉得师自成三岁顽童,师自成也觉得孟千药臭不要脸、无耻狡诈。
于是何天屋也被气的哭笑不得。
“公主得跟我们一同回去,这是陛下吩咐的,所以还得药圣与毒仙两位前辈抓紧,配制出压制病情的药物才好。”
“那若是我非要留着这女孩呢?”
师自成涨红了脸道。
若想师自成就这样放手难得一见的毒罐子,那他可不会服的,世上鲜有古沁儿这般的罕见病例,若是让他研究出来其中的毒素,他必然可以赢孟千药!
“若是前辈有把握治好公主,那留下也未尝不可,若是治不好,或者公主出了什么岔子,陛下对公主向来疼爱的紧。
届时,怕是陛下会出兵围剿天村,前辈可当得起这个责任?”
古天忠虽是对师自成说的,却看的是何天屋,师自成自然是神鬼不惧,到时候毒死了一堆人,自己跑路就成,就算是北夏倾国而出,怕也难奈何得了自己。
于是。
师自成拍着胸脯道。
“老夫堂堂毒仙,说话自然算。”
“公主自然回帝宫里去,自成与孟太医也加紧些便是了。”
何天屋连忙打断。
师自成抬抬屁股,何天屋便知道他想撒尿,闻闻气味,便知道师自成哪种尿性,一个皱眼便把师自成逼了回去。
天村虽也不怕北夏帝国,但真到了那一步,还是难免会吃亏,当然由不得师自成胡来。
“何老,怕他做甚,也罢,孟衰人,随我去搞配方吧。”
师自成还想挣扎,这触手可及的羔羊即将溜走,却挡不住何天屋的冷眼。
而此时,孟凡生刚从花漫月那里出来,一身的炭黑印子,心里苦恼极了,果然如他所想。
笔纸看似文雅,但在月姨这里,再淡雅的东西都会变得浓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