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小道士的说话,江澜心下有些恼怒,他破口大骂道:“这狗瞎子当真是不要脸!暗算小爷那么多次,居然还敢张口闭口地跟小爷谈‘情分’?”
小道士听着江澜骂街也不生气,他对江澜施了一礼,随后便转身离开了。看其意思,似乎是在说:我反正是把话带到了,你爱来不来吧!
江澜被那小道士气得头顶生烟,他对着身后的高草丛招了一下手,随后便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项北川带着一彪人马从草丛内钻了出来。
“老项,看来小爷是低估了这徐瞎子了!”江澜叹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
“呵!既已被他发现,那小爷也不和他玩暗的了!老项,你带人先回去,小爷倒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来!”江澜气呼呼地说道。
“这……你自己一个人不会有事吗?”
“放心吧,小爷心里有数。”
江澜说罢,便跟着那小道士的脚步赶往城南。
南郊的一处草庐中,徐瞎子正独自一人坐在灯下。他的身前摆放着一个小炉子,炉上正烹着一壶茶。灯光暗淡,照在徐瞎子的脸上,将他那左右脸照的一明一暗,一阴一阳。
突然,柴扉被人叩响。
“进来吧。”徐瞎子抬头看去,就见小道士带着江澜进到院中。
“江兄弟,别来无恙啊……不对不对,现在要改口称呼您为江大人了。”徐瞎子摆着他那副职业假笑说道。
江澜却没理他,他一进院就先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这院子中目前只有他们三人,但他却隐隐感觉到,四周的角落里时不时地射出一道道犀利的目光。
“徐瞎子,小爷之前以为出了西北,也基本上就脱离了你的势力范围。没想到,你这手伸得这么远!小爷都到了这荆襄,却还能被你追到……说吧!今天找小爷来此,为的是何事?不会又是要暗算小爷的吧?”江澜冷哼了一声说道。
“哎呀!江大人可真是误会徐某人了,徐某人这次来,可是要与大人合作,共谋大事的!”徐瞎子做出一脸委屈的表情,好像江澜真的错怪了他一样。
“合作?又想利用小爷帮你做事,然后再过河拆桥吗?”江澜语气中满是讥讽,“瞎子!你自己掐手指数一数,和你合作过的人,有一个得了好下场的吗?小爷和项北川就不说了,我们被你追杀得东躲西藏,最后不得已藏身到了贪狼军中……就是你之前的老主子——北魏的鬼面人,不也被你安排了一道吗?”
听了江澜的责问,徐瞎子也不生气,他依旧是一脸微笑:“正所谓世无永仇,皆为利耳!江大人如今也入了这官场,这道理也不会不懂吧!
昔日,你我互相忌惮,都欲除对方而后快……实不相瞒,徐某人之前也曾派人跟随你一同入京来着,以便伺机除掉你。但后来发生的事,却打消了徐某人这个想法。”徐瞎子说道此处顿了顿,随后起身走到江澜身边才道,“时过境迁,徐某人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江湖贩子,手中也掌握着整个西北绿林道的命脉。
江兄弟你更是平步青云,不仅当上了一郡的军事主官,还有望成入赘大将军府……徐某人自然不会像从前那般与您作对了。”
江澜有些默然无语,他不知道,怎么到处都把自己和那柳亦南传得不清不楚的……
他摆了摆手,直言道:“你就说你要干什么吧!不过,可别再想哄骗小爷。否则,就算你暗中安排了再多的手下,小爷也一样会取你的性命!”
“呵呵,咱们谋划的事先不急着谈。这样吧,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徐某人就先告诉大人两个消息。”
“什么消息?”
“昨日里,江大人不是追回了一大批被劫掠的军器吗?据徐某人所知,这批军械被劫,与那本地的郡守有关……”徐瞎子一边说着,一边给江澜倒了一盏茶。
江澜听着徐瞎子的消息,心中满是震惊。不仅仅是吃惊于他那个消息,更吃惊于对方的手眼通天!他原本以为,离开了西北,徐瞎子就变成了真瞎子。但看他连自己的动向都摸得一清二楚,可见对方并不是如他想的一般简单。
江澜心中震惊,面色却是如常。他故作镇定地地问道:“你说的这些,可有什么佐证吗?”
徐瞎子摇了摇头:“佐证没有,全看大人您信与不信……至于徐某人要说的第二个消息,则事关于大人您的安危……”
看着徐瞎子那副故作神秘的样子,江澜只当他是在耸人听闻。
徐瞎子见江澜依旧一脸不在乎的样子,遂继续道:“江大人,最近要当心这襄阳郡的郡守。”
小心那郡守,小爷不如小心你!
江澜心中暗骂,嘴上却平静地问道:“此言何意?”
“呵呵,您明日去那襄阳城的军器司衙门看看,也就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