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江澜端起了架子,对其摆了摆手,“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忙你的去吧!”
“是。”东家应了声,随后便恭着身子退了出去。
“呵,你来这几日,别的没学会,这官架子倒是学的挺快嘛!”柳亦南哂笑了一声。
“行了,你也别拿小爷寻开心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揭开了一坛酒。
酒坛刚开,一阵酒香便从中飘了出来。江澜提鼻子一闻,那酒香便直冲心脾,他不禁赞了一声道:“好酒!”
柳亦南也闻到了那酒香,她将用作吃饭的大碗拿在手中:“别废话了,快来,给本小姐满上!”
江澜摇了摇头,口中打趣道:“小爷是没见过什么大家闺秀,但是想象中也应该是知书达礼的……你这个样子倒是和那莽夫项北川有得一拼。”他一边喃喃说着,一边给柳亦南的碗中倒满了酒。
柳亦南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酒上,她见酒倒满了,当即喝了一大口。一口白浆子下肚,直喝得她那张小脸红扑扑的。
“好烈的酒!”她不禁大呼道,随后拿起帕子抹了抹嘴,这才想起江澜刚才说的话,“你刚刚说的什么?谁是莽夫?那项什么的又是谁?”
“没什么,你没听见就算了。”江澜淡淡地说,同时也拿起酒坛,往自己的碗中倒了起来。他自知,自己喝了这一碗,也就到极限了!
忽然只听“叮当”一声轻响,江澜低头看去,只见有一个金属制成的小圆球从那酒坛中倒出,整落在自己的碗里。
“怎么了?”柳亦南闻声问道。
江澜却没有答话,他伸出双指,将那小球从碗中夹出。
那小球的正中,明显有一个缝隙。他抬手顺着那缝隙将小球一掰为二,只见那球有一团浸过油的纸团。
江澜把那纸团展开,就见那上面写着一首打油诗:
本是西山客,今为萧家臣。
一别水蛇岭,再难见故人。
三山五岭英雄墓,四海八荒豪杰坟。
盼于今夜与君会,襄阳北郊子时辰。
“徐瞎子?他怎么追到这里来了?”江澜看着那字条,眉头皱得紧紧的。他看这首诗中提到了水蛇岭,又有西北绿林道特有的春典。除了徐瞎子,又有何人?
可是,那徐瞎子为何阴魂不散一般地追到了这来?又为何要见自己……
柳亦南凑过身来,她看着那字条上的打油诗,有些不明所以:“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徐瞎子又是谁?”
江澜看这丫头脸色已经微微地有些红了,说起话来也开始有些不清不楚地。看来,她也只是嘴上豪爽,酒量却是不怎么样。
他抬手从其手中夺过了碗,碗中酒才被她喝了一半。
“行了,你也喝的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回去?”这柳亦南刚喝了一口就有些醉了,她扬了一下手,“回去干嘛?本小姐还没喝够呢……”却见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便一头醉倒在了桌上。
“这酒有这么烈吗?”江澜好奇地拿起酒碗,抿了一小口。
一口饮下,便有一道暖流直从喉头流入腹中,他感觉自己的嗓子如同火烧一般。但那阵灼热感过后,却又在口齿之间留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他正在回味,却又有一阵灼热,直冲后脑。
江澜捂着脑袋:“酒是好酒,就是太上头了……”
他放下酒碗看了一眼柳亦南,摇摇头道:“哎,还好你是跟小爷出来。若是换了个心术不正的,啧啧……”说罢,他开始自顾自地吃起了饭食。
半晌过后,江澜也吃得差不多了,他对着门外大呼了一声:“掌柜的!东家!”
门外正有负责侍应的小厮,听到江澜的叫喊,马上便找来了东家。
那中年人一进屋,便一脸堆笑地对着江澜施礼:“二位大人,这么快就吃完了?”
“嗯,本官却又一事要问你。”
“大人请问。”
“你,是不是……是不是徐瞎子的人?”江澜眯缝着眼睛,却见那东家一脸茫然。
“这……小的没明白大人您的意思……”
江澜知道自己直接问是问不出什么结果,便摆了摆手:“算了。你还是算一下这桌饭食一共多少钱吧!”
中年人闻言,露出了一副诚惶诚恐地表情:“大人愿意赏光小店,已令小店蓬荜生辉,小人又岂敢问大人讨要钱财。”
江澜满意地点点头:“那这样,这些饭菜你给本官打包,还有这两坛酒。本官营里的兄弟都还没吃饭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