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麾下的士兵们直勾勾地看着烤猪,眼睛里都快放出青光了,江澜当即大声说道:“弟兄们,你们今天跟着小爷算是来着了!咱们也很久都没开过荤,这只烤猪,就当是小爷赏你们的一顿美餐!”
“都尉大人英明!”士兵们一边抹着哈喇子,一边大呼道。旋即如同饿狼一般扑向那只烤猪。
那烤猪足有二百多斤,却又哪够一群馋了许久的大汉吃的。
他们随身都带着干粮,就着大饼将那口猪吃得只剩下一副骨架。饱餐之后,猪骨他们也舍不得浪费,都被打成一包,好带回营中熬汤用。
收拾好一切之后,江澜便留下项北川和十几名兵在此地把守,自己则带着其余之人回营去了。
江澜回到营中之时已是深夜,一进营帐,就见那文玉儿正趴在桌案上,看样子是已经睡着了。那本《论语》被她翻开来,枕在小脸下面。
江澜摇了摇头,他早就想好,不管文玉儿能否学会那本《论语》,自己都会教授其武艺。之所以给她提了个条件,也是为了激励她罢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文玉儿的身旁,将其拦腰抱起,慢慢地抱到她自己的床上。自己则又来到书案前,坐下沉思起来。
虽然他追回了被劫的军器,但还有一些疑问没有解清。
另外还有一件事很让他头疼:他前些天曾暗自将自己刀法中的三式散播到营中,营内的将士们也都依样练习了起来。让他大感后悔的是,这帮兔崽子竟然不管自己是什么兵种,都在练这刀法!
枪兵还好说,他们只要还能结好阵型就足以应敌,毕竟枪兵最大的优势还是在于结阵。但那群弓箭手却也来凑热闹,他们也不训练射靶了,竟然也不知从何处找来了长刀,依样画葫芦。
江澜思虑了一阵,决定还是先解决营内的问题。
他找来了笔墨,在厚厚的一叠纸上写下了自己弓术的习练心得。他打算好了,明日便叫参议在军中宣布,下一次的演武将加入弓术这一项,然后自己再用同样的方法将“秘籍”散播出去。
……
营内鼓打三更,江澜开始有些困倦。眼见自己的心得还未完成,他便暂时撂下狼毫,手托着腮,打起了盹来。
半梦半醒之间,他仿佛嗅到了一阵女儿家的香气,鼻子间好像有一小撮头发在挑弄着。他以为是文玉儿醒了,在和自己玩闹。
他揉了揉鼻子,眼也不睁地嗔责道:“玉儿,别闹!快去睡觉!”说罢,他又换了个姿势继续打盹。
文玉儿似乎还没闹够,又在他的脖颈后面用头发继续给他挠痒。
“你个小丫头!再闹姐夫要生气了!呃……怎么是你?”江澜抬头看去,只见柳亦南正一脸微笑地蹲在桌案边上,手中还摆弄着自己的一小柳头发。
“今夜是谁当值?”江澜大喊道。
帐门外的一个士兵应声走了进来:“都尉大人,今夜是小的当值。”
“龙川侯驾临,你为何不提前报来?”
那士兵委屈着:“是龙川侯不准小的向您禀报,说是怕吵到大人您……”那士兵看到柳亦南瞪着自己,声音越来越小。
“行了,这没你的事了,退下吧!”柳亦南摆手支走了当值的士兵,随后看向江澜,“江大都尉,你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没看出来,你还挺认真负责的嘛!”
“少主见笑了……”江澜不知道这丫头说的话是何用意,便恭敬地说道。
“你还叫我少主!不是说了嘛,出了大将军府就不用那般客气!”柳亦南白了江澜一眼,没好气地说。
“你当小爷愿意这么说话啊!还不是你这突然到访,小爷也不知道你是为公还是为私,只能小心点啦!”江澜气得直翻白眼,自己本来瞌睡得好好的,却被这丫头搅了自己的清梦。
柳亦南见江澜发火也不生气,她围着江澜一边走一边说:“说是为公也好,我确实是爹爹派来看看你情况的。要说是为私也行,我在那京城呆的都快发霉了!正好借机出来找你玩两天。”
“你要是来玩的,小爷劝你还是回京城吧!这里是军营,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无聊得要死。”江澜揉了揉鼻子说。
“哎?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赶我走啊?”柳亦南双手掐腰说,“对了,我听说这襄阳城特产一种好酒,名曰‘仙人醉’,说是神仙喝了也会醉倒!不如这样,明天咱们一同去那城中寻此佳酿,你看如何?”
“你这将军府的二小姐,怎么又是赌博又是喝酒的?小爷真是要对‘大家闺秀’有个新的定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