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有劳文先生、文姑娘了。”江澜说着也拿起了筷子。
饭菜虽好,却吸引不了江澜的兴趣。此时的他,早已把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对面佳人的身上。
文洵儿虽然自顾自的吃着饭菜,但时不时地目光也扫向江澜这边,只是刚一和其对视,就立刻将目光移开,看向别处。
江澜见此,不由地怦然心动。说起来他和文洵儿见面不过数次,然而他在心底却已经规划好了和她在一起之后的几十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一顿饭半个时辰,他的脑海里却快走完了一生……
饭后,文老汉把江澜叫出了屋子,说是要带他去一个地方。江澜看着他神秘兮兮的样子,心下也很好奇,便应声跟着去了。
文家院子后面有一条小路,直通后山,江澜跟在文老汉的后面,慢慢沿路而上。走了大约两刻钟方到山顶。
到了山顶,江澜看见有一处和山下一般无二的茅草房,草房旁边还有一个大煅炉——这里应该就是文老汉平时铸造兵刃的地方。
“就是这儿了,”文老汉虽然体格不错,但也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他喘了两口大气才继续说道,“前日里,你化妆易容来老夫这求刀。老夫见你样貌轻浮不似好人,再加上害怕这此事为朝廷所知,便没有答应你……”
文老汉说到此处,却是话锋一转:“老夫早年间曾在都城的军器监中铸造兵刃。现在虽然休致了,但是为了生计,还是经常在此锻造一些兵刃,城里钱掌柜卖的那些兵刃就是出自老夫之手。”
江澜走近看了一眼,煅炉是用青砖和黏土垒成的,炉口熏得黢黑,煅炉边上还有铁砧、大锤、长钳等一应用具。
“江公子,随我进来吧。”
江澜跟着老汉进到屋子里,一推门,江澜就看到了屋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刃。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种兵刃摆放的满屋子都是。
江澜的目光却没在这满屋子的兵刃中做丝毫停留,他的注意力早已被屋子中央的一物吸引住了——那是一柄长刀,准确的说是一柄环首刀!
此刀全长约有七尺,通体黝黑,刀柄处二尺有余。柄上包着蟒皮,蟒皮两端又有细丝金线缠绕。刀首有一半圆之环,犹如斜月一般。刀柄与刀身连接之处,有一兽头的护手,样式似龙又似狼,却是一只睚眦!刀身漆黑如墨,通体长直,仅在刀尖处微有弧度。
“好刀!”
江澜不由得赞叹道,虽未曾触及,但是看那刃口所流之锋芒于漆黑的刀身上炸现,便知此刀绝非凡品。
文老汉伸出右手将刀抄起,立于身前。又伸出左手二指,轻轻弹了一下刀身。
“叮——”一声鸣响,清脆而悠长。
他缓缓地把刀横下,单手持刀横在胸前,缓缓道:“此刀名为‘斩风’,刀长七尺,重十二斤四两,乃是先师生前所铸。刀身选百炼钢为骨,陨天玄铁为衣,锋利坚韧,虽刚却不易折,韧性和硬度均是世间少有!”
文老汉说罢,双手托刀递给了江澜,江澜也伸出双手接了过来。
“江公子会使刀吧?此刀铸好之后,还未曾有人用过。你可否用一下让老夫看看此刀舞起来的样子?”
“晚辈求之不得!”
二人来到门外,江澜双手托着长刀。阳光之下,锋芒更盛!他看那刃口所流出的锋芒,一股寒意从中透出。
他单手持着刀柄,将刀横在胸前。
江澜的师父以刀法和弓术见长,江澜亦是如此。而他所学的刀法,也需以长刀方可发挥威力。
只见他忽由单手持刀换做双手持刀,刀尖由右上到左下,一斩而下。方一斩下,却又提起刀来,由左上斩至右下。连续两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刀光也在身前完美地画了一个斜十字。
但这只是刚刚开始,江澜又持刀对着前方一顿斜砍、竖劈、上撩。每挥砍一下,脚下的步伐也随之配合。
劈、砍、撩、拨、架、扎、挑,一套招式越使越快。到后面已经看不清刀的所在,只能看到他身周一丈以内罡风大作。
“好!好……身手!”文老汉是个铸匠,并不懂武功,他只觉得江澜挥刀的姿势看上去很好看,似乎很厉害的样子,“江公子,斩风在你手中,倒也不算辱没了先师的手艺!这刀……老夫就赠与你吧!一是为了报答对小女的恩情,二来也能让此刀有用武之地。”
听文老汉这么一说,江澜很是高兴,但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有些不妥。他对文老汉抱拳施礼道:“文老先生之厚意晚辈心领了。只是这把刀晚辈实不想这般空手取得。老先生若是不反对的话,晚辈就如当初所言的那样,以重金购下此刀。”
“这可使不得,老夫怎么能……”
“老先生不必推脱,晚辈实诚心实意想购买此刀。空手白得之物,晚辈也不愿使用。”
“唉。”文老汉见江澜如此坚持,也长叹口气,“罢了,既然想买,那卖与你便是。只是重金是实在使不得的,你就随便给几个大钱是个意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