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乡绅地保,替他们在农户之间收粮收税,按月供奉给山里。而山大王则可保护那群乡绅和地保的身家安全。
而眼前这群人,他们手中的兵器,以农具和木棍为主,加以少量的刀剑匕首。看起来像是一群过活不下去农户,转而干起了拦路抢劫的勾当!
那群蟊贼见这二人一副轻蔑之色,纷纷大怒地骂起街来……他们骂街的内容之丰富,足让街边吵架的泼妇感到羞愧……直骂的江澜二人一脸黑线。
“咳咳!肃静!”一个年轻的声音止住了那阵喧闹。
江澜循声看去,只见说话之人,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他慢慢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咳咳……该说什么来着……对了!”那书生开始还是一脸茫然,随后又似想到什么一样,脸上狠色一闪,“呔!此树是我开,此山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树财!”
“噗……哈哈……你这开场不对啊!重说!”江澜忍不住大笑道。
一旁的项北川则是满脸的尴尬,他心想,绿林道这点面子,早晚要被这群蟊贼丢得干净……
那书生被江澜问的一愣:“不对吗?”他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你听我这次……呔!此山是我开……”
“行了,你不就是要打劫吗?小爷没钱,你们可以回去了。”
“哦,好……不对!老子是来打劫的!要钱还是要命,你们选一个吧!”
“要钱没有。要命?呵,你们也带不走!”江澜轻笑道,其话音还未落下,就突然一伸手,抽了出背上的长刀。霎时间,只见寒芒一闪,刀尖在其身侧画了一个漂亮的圆弧。而后,却又将长刀插了回去。
随着那一声清脆的收刀声,身旁几个蟊贼的发髻也均被斩落,头发全都披散了下来。
“好快……快……快跑啊!”
不知哪个一声大叫,那群蟊贼瞬间四散而逃,只留得那书生头领,颤颤巍巍地站在原地。
“他们都跑了,你怎么不跑啊?是想让小爷也给你剃个头?”江澜轻笑着问道,他本来还想教训一下这群臭嘴文科状元,但是看那书生呆呆的样子有些好笑,他也手下留情了。
“不,不是,我……我腿麻了……”
“你叫什么名字?”项北川冷着脸问道。
“我,我叫林代严……”
这林代严本是汉中城内的一个公子哥,其父是汉中城内数一数二的富商,家庭条件相当殷实。
家里本想让其经商,或者给其买个官做。没想到这林代严不爱经商也不爱当官,偏偏向往绿林道山贼的生涯。其父知道后十分恼怒,不但断了他的银子,还把他关在屋内反省。
谁知这小子油盐不进,竟然从家里逃了出来,不仅如此,还花钱招募了许多城中的地痞无赖与他一同当“山贼”。
而今天,就是他们这群人出城做买卖的第一天,江澜二人也是他们第一趟主顾。
“哈哈哈,你要笑死小爷啊……”江澜被这林代严的说辞逗得前仰后合。他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指着项北川“说出来怕吓死你,这位就是栖云寨的寨主项北川!”
项北川眉头一皱:“老弟,咱们不是说好低调行事吗……你这样不太合适吧……”
“你放心,没事。听到那书生说的了吗?咱们这两天,说不定还得靠人家帮忙呢。”江澜说着,扬头一点那林代严。
只见那林代严怔怔地盯着项北川,一双大眼睛都快闪出星星了。
“你真是项北川大哥吗?”
“是我,怎么了?”
“师父在上,请受小弟……不,徒儿一拜!”那书生说着,竟是直接跪倒在地,对着项北川连磕了三个响头。
那书生拜完起身,也不顾额头上满是泥土,急忙解释道:“师父!实不相瞒,徒儿就是因为闻听了您的事迹,才决心要做山贼的。您给山寨订下的规矩‘劫富济贫,救命济世。’徒儿时刻铭记于心!”
“老项,我记得你那规矩,不是这八个字来着……算了,你也别皱眉了。这么一个送上门的便宜徒弟,若是换做我,我就收下了!”江澜打趣了一句,随后又低声说道,“而且,你也听说了。他家在汉中城有一定的影响力,这对咱们之后的行动可是大有帮助的!”
项北川听此,拧着眉头沉吟了一会,才慢慢说道:“也罢!既然你有心,那我项某人就收你做记名弟子!”
林代严听此大喜,低身就要再拜。
“慢着!有些话,我可要事先和你讲清楚。我项某人的栖云寨早已不复存在,收你为徒,也不是想让你做山贼。你若真有侠义之心,我可以教你一些粗浅功夫。但是,在江湖上,切不可说是我项北川的徒弟……这也是为了你好……”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林代严听此,又是低身磕了三个响头。他虽然没太听懂项北川的意思,但是对方愿意收自己为徒那可是听得真真的。
项北川见此轻叹了一声,随后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小兄弟,江澜。”
“江澜师叔好!”
“乖~”江澜微笑着应声,心里却感觉自己被叫老了。
“我二人要去那汉中城里办点事情,你若愿意的话,就为我等领路吧!”
“徒儿当然愿意!”林代严听此,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应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