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还敢顶嘴,住手!”老汉显然是真发怒了,声音都略显扭曲的吼道。
“哼!”青年见状不敢违逆,只好怒哼一声后束手就擒,任由三人将他扑倒在地。
“好你个小崽子!竟然敢打老子,给我打,狠狠地打!”三名差役将青年扑倒之后显然没有就此住手的意思,狞笑几声后就开始对青年拳打脚踢起来。一旁受伤的差役见状也立刻加入,四人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殴打着青年。
“咳咳!咳!”青年虽然身手不错,但是由于常年饥饿,显然身体并不算强壮,很快便开始咳血了。
“军爷,几位军爷,不要打了!不要在打了!再打就打死了!”老汉见事情显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发展,立刻慌了,急忙上前叫道,说着还扑到青年身上替他抵挡拳脚,很快就同样咳起血来。
“好了好了,别打了,再打这老东西就要死了。”一个差役突然叫停了其他人。
“呸!老东西,这次算你们运气好,竟敢殴打官差,要不是怕你们浪费县衙的粮食,非得让你们进去吃几天牢饭不可!”一个差役临走前还不解气般吐了一口唾沫。
几人转身便点头哈腰的来到老者面前,谄媚道:“老爷,这刁民没吓到您吧,要不要小的们再教训他一顿。”
老者厌恶的瞥了地上的两人一眼,不耐烦道:“行了,拿上那袋谷子走吧,去下一家收粮,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说着转身走了,一个差役急忙过来拿上那半袋谷子追去,嘴里还嘀咕道:“这破谷子拿来喂马倒还差不多!”
……
“唔。”好一会儿,青年才转醒,口中呓语一声,下意识的便伸手摸向受伤的肋骨。想要直起身来,才发现身上的老汉,瞬间便急了。
“爹,你醒醒,你醒醒啊!”轻轻摇晃了两下老汉,青年焦急的叫道,陡然转头想着木屋内叫道:“秀儿,娘,你们快来看看,爹晕倒了。”
木屋中脚步声响起,很快便冲出来两个女子,一个同样银发半百之龄,满脸风霜之色;一个却正是豆蔻年华,只是衣衫破旧,脸色苍白,虽是如此,但秀丽清爽的模样依然夺人眼目。
“老头子爹,你怎么了?”两人惊慌的声音如出一辙,四只手同时打上老汉的肩膀,将其扶了起来。
很快,年轻女子转而搀扶青年,口中担忧地问道:“虎哥,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我身强体壮的,不碍事,修养两天就好了,快去看看爹怎么样了。”青年朝着女子笑了笑,安慰道。
“我扶你起来。”
三人很快相互搀扶着进了木屋,留下一片狼藉的地面随风吹逝。
……
奈何祸不单行,时至傍晚,木屋前难得的沉寂陡然被一道大叫声打破。
“赵老四,你欠我们老爷的银子什么时候还?”
片刻后,老汉和青年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屋门前,只是老汉一脸的为难之色,青年却是怒目瞪视着门外的六七个家丁打扮的壮汉,尤其是为首的一个身材高大的丑陋独眼汉子。
“肖管家,你看我家今日刚缴纳了赋税,实在是没有余钱了,能否暂缓几日在偿还张老爷的银子?”老汉贴着笑脸将往日说了无数次的话语重复了一遍。岂料,结果却与往日截然不同。
“赵老四,你欠我们老爷的三百两银子已经拖了一年了,今日休想抵赖,也甭想拖延了。”肖管家眯着独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既然你没有钱,那就用你家的十亩地契来抵押吧,等将来你有钱了可以随时来赎回去,怎么样?”
“哎呀!肖管家说笑了,祖传的田地怎可用来抵押呢?此话休要再提,我是绝不会同意的!”老汉顿时将头要成拨浪鼓。
一旁的青年却是勃然大怒,道:“姓肖的,你不要欺人太甚,当初向张老爷借的二两银子我们早就还给你了。你还想要我们还三百两,你做梦!”
“你这是讹诈,我们要到官府去告你们!”青年搬出了以前无往而不利的杀手锏。
“哈!哈!哈!”没想到肖管家气焰的仰天大笑三声,笑眯眯地说道:“以往我的确是怕你们去官府告我,但是现在嘛……”
“哈哈哈,这个蠢货,难道不知道自己刚打过官差吗?恐怕一到县衙县老爷第一个要抓的就是他了。”
“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让他去告!”
……
周围的汉子尽皆配合着肖管家,放声嘲笑着这对不知天高地厚的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