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月和避尘见状迅速向来者行了个礼:“见过琼英夫人。”</p>
“我带了些斋菜过来你们随子归一同去用膳吧。”自从子穆公子离世后琼英夫人便再也没有出过北院,平日里对萧子归也是爱理不理的,现如今却给他送来了夜宵,疏月一眼便知道事情不那么简单,可是也不好当众拆穿她,于是顺着她的意思,带着子归到侧室去用膳。留在灵堂的避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蒲团上念起了经,琼英夫人走到他的旁边站定后双手轻轻提起襦裙,然后向着萧子穆的灵位跪了下去:“对不起,我来迟了!”</p>
“迟来总比不来的好”避尘看着萧子穆的牌位说,“琼英夫人不必过于伤心了,子穆公子是不会怪你的。”</p>
“是啊,他事事为我北院着想又怎会怪我呢?可是你呢?遥夜,你会怪我吗??”琼英夫人悲慼的问。</p>
听到琼英夫人的话后避尘不为所动地冷冷一笑:“这都是我顾遥夜的命,怨不得任何人,况且入了佛道离了红尘反而是我顾遥夜的造化,起码那起纷争也就就此平息了,不是吗?”</p>
“可是如果不是当初我怕招惹上官家让你顶替我去当竟夕的私教,这纷争就不会无端祸起,而竟夕也不会因误服花子丹而丧命,此事无论怎么说我也难辞其咎呀!”琼英夫人双眼泛泪一脸愧疚的说。</p>
“琼英夫人莫要自责,若不是当初你让我去当竟夕的私教,我和竟夕怕是这一生便就此错过了,如此说来我还得好好谢谢你。”避尘一脸诚恳地说。</p>
“可最终你们还是阴阳相隔了,你也被逼得出了家,这让我怎么能不内疚呢?”避尘对琼英夫人越是宽怒,琼英夫人的内心越是内疚,他此生坦荡清高唯顾遥夜与上官竟夕一事让她心存愧疚久久不能释怀。</p>
“出家了又如何?没了上官竟夕,顾遥夜也就不存在了,留在这人世间的,不过是一副躯壳而已,既然是躯壳那放在哪里都一样。”避尘一脸生无可恋地说道。</p>
“你还是放不下竟夕吗?”</p>
“上官竟夕是顾遥夜生生世世解不开的结,既然解不开,又如何放得下?想必琼英夫人也和顾遥夜一样,有着解不开的结放不下的缘吧,如果不是,依夫人清冷的性子又怎么会半夜来到灵堂?”避尘淡淡地说。</p>
避尘的话似乎勾起了琼英夫人的伤心事,她轻咬下唇双眼通红的望着萧子穆的牌位:“是啊!我的结早在年少的时候就不知不觉的打上了,他已深入我的骨髓,非得脱胎换骨才能解,可若脱了胎,换了骨,那琼英就不再是琼英了”琼英夫人说完就起身缓步走到火盆旁边跪下,将带来的诗稿一篇一篇地放入火盆中,看着因为诗篇而燃起的火焰,琼英夫人渐渐陷入了沉思:“这样公子便能知晓我心中所思了吧?”</p>
柳叶不放心琼英独自前往灵堂,一是怕她临阵退缩,二是怕她独自前往会引来非议,于是就带着时夏调头引灵堂看一下状况,怎料尚未进灵堂就听到了琼英和避尘的对话,原来避尘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虽然做了和尚可一直尘缘未了,既然他心有所属,还是至死不渝的那种,那疏月岂不是痴心错负了?柳叶叹了叹气转过身去看了看时夏,时夏对那两个人的对话非但没有感到一丝惊讶,反而一脸早有所闻的样子,这样让柳叶不禁生出了刨根问底的心思。(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