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否见过一位身背大剑,行侠仗义之人?”
“没有,没有,前方每天不知要死多少人,你想找人不如烧些纸钱去问问阎王爷。”
陆离没有再说话,而是下了城楼而去。
太宗皇帝征伐南唐本是于宣朝统一的大事,如今搞得南境人心惶惶,看来周达夫确实厉害,不过相比这些,南境流传的言论更是针锋相对与太宗皇帝,劳民伤财,出动数万大军只为了那天下之美周如慕。
越是不义之战,越是会动摇军心,熟不知太宗皇帝是不是真为周如慕,此计乃为攻心,周达夫不可能没有煽风点火。
陆离无法出城,外面是什么情况无从得知,要想找到王果果确不是一下就能找到的事情,陆离祈求吉人自有天相,王果果是个可怜之人,不会死在寒冷无情的江河之中。
渝州城中依然还是那副模样,狭窄的街道里是些匆匆赶路的行人,这座宣朝南地的州城沉稳深着,宣朝建朝不足五十年,四地州城个个历史都在百年以上,西北的雍凉,东南的渝离,文化积蕴深厚,各地都有不同。
渝州原是南唐城池,自然与南唐国的文化相同,南唐人爱诗如命,甚至不惜身边财力倾尽,当年太祖攻破渝州时,曾下令军中,财能掠人能杀,但诗书不能毁,足可见重视程度,国破山海了还谈什么气节。
可渝州人不同,太祖不能失了渝州民心,就算那些渝州的酸臭书生写诗骂他,太祖也是一笑,夸赞其诗好句美,不为所怒。
而衍州则依不望江,太祖破了渝州却无法一同夺下衍州灭了南唐,转而放弃。
太祖何尝不想灭了南唐国,令宣朝真正一统,但南唐有周达夫在,南唐便灭不了,这点太祖明白,可太宗皇帝以为宣朝三年太兴已经盛世,加上南唐国老国君奔逝,新上来的李玉没有安邦立国的兴趣,这才出兵南唐。
不想的是,会有今日这番局面。
陆离往回走着,见着街上贴的告示,心笑不已,渝州人作诗成瘾,竟连这告示都不放过,上面写道。
“多事之秋南境添寒风,江深浪远兵临城下决,万千功名都作百姓苦,尸骨沉河意在为谁笑?此以相告战事不平安,望诸思虑渝衍二州行,早出行来早安归故里,莫再徒留多事南地秋。”
落款尾名是渝州牧。
渝州牧与离州使是同等位名,告示让外来人莫多停留在渝州,也不要去往衍州,简简单单的两个意思,竟也要写诗来。
陆离没在外面多留,听到城外响起的号角声,风声鹤唳了起来,渝州也无心去多瞧两眼,只想得今天就出城去锁剑门,渝州城内没什么是再让陆离待下去的。
客栈里的风雪灵等候了有半日,她看着外面匆匆赶路的行人,又听见城外鸣笛的号角,有几分紧张的神色,直到陆离从外推门回来,她才安心了不少。
正如渝州所写,南地现在是多事之秋,外人避之不及,就算城中再好,现在也不是来的时候,想必这样的景象是渝州人也不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