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站起身来,意怀踌躇的说道:“周达夫此人确实厉害,新主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时下的南唐掌握在周达夫的手中,他以易河为界,沿岸的河曲中设伏,又在山环险地扎垒,形成如钢铁的防线,而且周达夫善于诡计,多次诱我宣朝将士中计,损失惨重。”
老太公远在千里外,对南境形势了如指掌,陆离又问说:“太公,十五万大军难道没有一点胜算?”
老太爷啧啧道:“胜算不能说没有,南唐国兵力不足六万,我宣朝军队人数二倍于敌,若是在一望的平地上作战,我军必然大胜,但南唐川流丘陵,地势复杂,又有天险作靠,周达夫就是看清了这点,长久僵持下去的话,我军必败无疑。”
王老太爷明了时局,运筹帷幄,他看周达夫看的明白,他又言说道:“只可惜的是我宣朝主帅是个庸才,面对奸猾的周达夫,就像是个壮汉有力没地方使出来,宣朝的重文轻武,此战的弊端暴露无疑,太宗皇帝必然要大怒了。”
老太爷的话似乎已经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南境,都说太宗皇帝发兵南唐是为了天下之美周如慕,可这仗打的太过狼狈了些,想必这话一定也传入了周达夫的耳中,若让自己这貌美如花的小女儿被黑猴般太宗皇帝掳去,除非是周达夫死了,所以南境的战事中,周达夫一直占据上风,而周达夫本人也是南唐国的国之顶柱所在。
南境之事陆离并不关心,只是这数月来的变化的确称的上够快,老太爷心事重重,似是对南境之事担心,忧国忧民,陆离转而换了个话题,说道:“太公一生尽心竭力,南境的事情还是不要在想了,我宣朝的命数天定,南唐国能不能破都是太宗皇帝的事,就像当年的在北境燕云隆州,不也是临破城时改变了命数,北境也是十五万陆家军,最终遣散四方。”
“他们怎能和陆家军相比,当年的清远将军之名,是数一数二的,战场上披靡所指,不破城池终不还,现在的宣朝军队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老太爷气愤的说着,陆离心中不是滋味。
“宣朝没了陆家军如失左膀右臂,起码百年内想要一统天下怕是难上加难。”老太爷又叹气说道。
爷孙二人都陷入了一阵沉默,一准是这话里刺到了某个心底的痛处。
王家在离州虽然没了王爵的位子,但依然掌控着离州,宣朝南境有战事横生,钱财上必定要从他地拨款,离州是宣朝最富庶的地方,王老太爷担心的正是此事,太宗皇帝是否会借此事再次打压一番王家在离州势力未尝可知。
过了一会儿,陆离吃了口茶点,随口问起了别的事情。
“太公,可有听说过那位从杏一国来的灵子?近日里不是到了离州城来了么?太公知道这事儿么?”陆离问道。
老太爷心性豁达,不会拘泥在南境的事情上,他并不能改变些什么,转而回头开怀一笑,说道:“离州城还能有我不知道的事儿?那位杏一国的灵子是佛道大乘之人,现下实力到了洞虚境界,将来必定是修行界的一号人物。”
“那小僧人真的到了洞虚境界?”
“不假。”
老太爷又说道:“这么说,那你是见过那位灵子的?”老太公眼含好奇的看着陆离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