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离深浅自知,他巧躲过了劈空的刀身,一脚将刀面踩在了地上,顺势强击打开了隆州人,夺取了他手中的钢刀。
论到这些搏斗之术,陆离不会比任何人差,自幼天赋极佳的陆离上过岚苍山,从陆家军中学过武术招式,只是缺乏经验和锻炼而言,陆离不会比任何一名从军战士差到哪里。
陆离面无表情,眼角浮出点点哀伤,现在的他浑身充斥着不悦的力量,他坦然想了个明白,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杀三个还是杀,一不做二不休,他不允许有人侮辱了自己的父亲以及陆家军,尤其是那些手下败将的隆州人。
朱昆的脸上忽的皱了一下眉头,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但又来不及说,只感有道勃然而起的怒气释放了出来。
陆离将脚下的钢刀踩起,握在自己手中,一股涓意肆流的气息攀上了刀柄进入雪亮的刀身中,隆州人退在一边,脸上不由从之前的杀意变的有些哆嗦,他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是一种纯粹的感受。
陆离的身影就像之前躲避刀影般的虚无灵动,闪烁期间就到了隆州人身边,如幽灵游动,气息如影。
下一秒,透亮的钢刀就插入了隆州人心脏,快狠让人感到恐惧,像是宣泄而出了这些年的情绪,钢刀穿过隆州人的身体,刀身浸红,刀尖上还有滴滴鲜热的血液而下,落在风月楼后院的红菱树边。
红菱树本就是燕云之地生长的树木,隆州人死在红菱树下,能算的上是落叶归根,虽红菱颓败,可仍然有着红枝的陪衬。
朱昆一切看在眼里,眉角开始不自然的抽动了两下,他断想不出,这名曾经差点死在自己手上的年轻人,会变成这样。
朱昆悸动不安,他的脑回路里在反复思考着,身边的另外两名隆州北境兵便齐刀而来,朱昆未来得及制止二人,就已经见着二人冲上了前去。
陆离将手中的钢刀从那名死去的隆州人身上拔出,刀口处猛然喷出了一股血花,飞落在了陆离的衣服上,尸体倒地,他的表情没有太多痛苦,因为他是让一招毙命的,锋利的刀尖插进心脏的时候,只留有瞬间的心绞痛,便刺透了胸骨穿从另一端而出。
陆离的眼神顿时清澈了不少,他仿佛有了从来没有的感觉,自在,释然,轻身,无碍,所有压力都抛之脑后。
看着又冲上来的二人,陆离淡然一笑,神情里留下了他杀伐时的快照,原来自己的内心中俨然藏着有一只困兽。
陆离杀红了眼,那名隆州人的死亡还有他的鲜血激起了多年的压抑,手刃敌人,竟还有这种感触,陆离抬起红色的血刀,手把刀柄握的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