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悯?同情?魏开看着这一切,觉得如果自己可怜眼前这些人,就是对长川枉死的百姓的亵渎。
非我秦人,其心必异,何况是这些残忍霸道的侵略者。现在他们能够跪地求饶,但是如果他日他们占据优势的时候,肯定也不会放过式微的秦军。
至于招降这些奴隶,现在的秦军完全无法做到。
毕竟战事远远还没有结束,秦军也不可能分出本就不多的兵力,去看守这些居心叵测的敌军,而且幸存的长川县城的百姓也不会答应。
虽然,魏开趁着夜色,成功大败来袭的敌军。但是直到现在,秦军仍没有找到那些藏身在幕后的奴隶商人。
一望无际的四周森林,平日里既哺育了散落在附近的秦人,现在也阻拦了秦军的复仇。
敌在暗,秦军在明,郁郁葱葱的绿林,时时散发着深深的恶意,随时随地秦军都会受到攻击,远道而来秦军现在局势也十分危急。
此外,若不能快速结束战斗,兵力空虚的陈仓县城迟早会生乱。到那时,魏开就不得不舍弃张袭好不容易坚守的长川县城,班师回防陈仓,这也意味着不仅平南丢失,连长川也无法守住。
“陈仓令,到”。
刚刚还面色呆然的奴隶们,此时瞬间脸色惊恐。毕竟就是魏开下令,让四周的秦军对他们展开了大屠杀。原本一万八千的同伴,短短时间内便被秦军箭阵杀死了一万多人,流淌的鲜血都能够漂浮起同伴的尸体。
无论是害怕,还是怨恨,魏开都不会在意。战场之上,本就没有什么正义可言。至于会对魏开的名声是否会造成不好的影响,魏开便更不在意了,还有什么会比魏阎王更加恶毒了。
青史留名,这也许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每次王辟劝说魏开的时候,魏开便笑着对他说这句话。当然,让敌人憎恨,不可避免;让朋友憎恨,就需要反思自己了。
“杀人者,人恒杀之。现在你们被我军围困在此,这就是上天的旨意。
不管你们曾经如何,秦军现在愿意给你们一条生路。
顺者昌,逆者死,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看着下面呆然的奴隶,魏开高声道。
然后指着被悬挂在城门上的青,大声说道:“这就是反抗的下场”。
未等他们回应,便有士兵将他们毎十人绑在一起,编成了大约五百个小队,驱使他们向正在营建的秦军军寨走去。
第二天。
正准备处理军务的魏开,便得到军士报道,言有使者前来。
过一会,便看见一个面容普通,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颤巍巍端着一个锦盒。
端坐在堂中的魏开,抬头看了一眼,冷冷地说:“若是想上演冰释前嫌的戏码,那还是请回吧”。
那知那使者一听,顿时吓得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也不言语。
魏开心中十分奇怪,要知道两军交战,使者虽联络双方沟通渠道的重要职位,但也都是互相刺探对方敌情的公认的间谍。难道都是这种货色吗?
于是沉声道:“就不要在此惺惺作态了”。
只见那使者听到后,便低声说道:“希望陈仓令,救我等老秦人呀”。
魏开闻言之后,心中顿时惊讶,随即明白了什么,便站起来大声呵斥说:“既是老秦人,又何敢犯我长川,杀我百姓”。
那人听后便膝行向前,抱着魏开的腿大哭道:“大人,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实乃那些人胁迫我等。现在更是杀死我兄长,小人愿意弃暗投明,帮助大人攻破掩藏在林中的贼人”。
魏开一听,还没说话,便见那人将身边的锦盒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个面色狰狞的中年人的头颅,睁开的双眼似乎还透露对自己惨死的不相信。
看着那人痛哭的模样,魏开随即点了点头。毕竟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番,至少总比白白被困在此处,浪费之间要好得多。
可是魏开不知道的是,当魏开准备召集部下,开始讨论此事的时候,堂下的使者满眼痛苦的眼神底处,闪现出一抹深深的怨恨。
原来跪在堂下的使者便是是逃脱的妄,而盒中便是他的兄长苌的头颅。那日逃回深山之后,恼羞成怒的奴隶主便准备斩杀他二人。
是苌主动牺牲自己,让妄才得以活了下来,才落得今日地步。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魏开是都不知道的。当然若是魏开知晓,魏开也只能说,这一切真好和他的意思。
毕竟凡是都有风险,只要能够主动调出藏在深山的奴隶主,一举平定平南之乱,付出一点魏开意料中的风险,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