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高龚,赵良伸了个懒腰,望了望窗外,看天色也是不早了,便让店小二进来,叮嘱他做几道精致的菜送到县府去,然后便离开了听雨楼。
刚走回县府,赵良便看见韩琦正在门口等他,赵良笑了笑,迎了上去,说道:“稚圭兄何必亲自在府门前等小弟,有什么事差下人通报一声便是,如今尚未如夏,晚间还是很阴冷的,快随小弟进府说话,小弟方才才让人做了几道精致的菜式,正好稚圭兄可以饱一饱口福喽!”
“那愚兄还算赶得巧,愚兄也就却之不恭啦!”韩琦爽朗一笑,又压低声音对赵良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贤弟与我快快进府。”
赵良了然,脸上任没有任何表情变换,笑着拉着韩琦的衣袖引韩琦入府。两人走到大厅,分主次坐下,赵良方才开口,有些紧张的问道:“稚圭兄如此着急找小弟,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韩琦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希文兄准备明日就进朱府,以身饲虎,所以让我来通知一声行善,让行善做好准备。”
赵良松了一口气,笑道:“兄长放心,小弟已经将此事安排妥当了。”接着,便把今日见了些什么人,与他们交代的要求都一一道来,只是隐去了周家与高家的前事,告诉韩琦这周家和高家早已投诚,如今作为污点证人要去揭发朱家的恶行。
韩琦听了,也不疑有他,抚掌大笑道:“如此一来,此跳梁小丑当无惧矣!贤弟当真是诸葛再世,算无遗漏!”
赵良笑着摆了摆手:“兄长谬赞了,毕竟这朱家长期霸凌长山县,自己心里想必也早就放松警惕了,小弟也不过是钻了空子罢了。”
接着,赵良又有些担心的说道:“只是希文兄那里,兄长可要提醒他做好准备,莫要大意,在朱家把他的性子收一收,莫要露出了马脚。”
韩琦点点头,郑重的抱拳道:“愚兄知道,自会提醒希文,让他保护好自身,莫要自己给折进去了,得不偿失。”
“既然兄长有心,那小弟也不再多说了,明日等希文进朱家稳住朱氏族人,后日我们便动手!”赵良听罢,笑着说道。
“那好,愚兄也就不打扰了。”韩琦亦是笑了笑,随即站了起来,对着赵良告辞道。
“莫急啊,小弟方才才让听雨楼送了一桌菜回来,兄长与我用过再走不迟,那听雨楼的厨子据说是师从汴京霓虹楼的倪大厨,手艺十分了得,稚圭兄数月没有回京了,想必对着汴京风味也是极为想念吧。”赵良出言挽留道。
“不了,希文还等着呢,我等会和他一道用些吃食便好,明日里的事才是大事,待事成以后,我们兄弟几人再一同把酒言欢,岂不妙哉!”韩琦笑着拒绝了赵良,对着赵良躬身一礼。
赵良无奈,只得回了一礼,将韩琦送出府门。
一回屋,赵良便看到小檀用关切的目光看着自己,赵良不禁笑了笑,往前两步,拉住小檀,柔声说道:“檀儿可是担心在担心什么?”
小檀点点头道:“妾身担心,这时间会不会太仓促了,要不要郎君再准备两日,毕竟这朱家是本县大户,倘若冒然攻进去,恐怕会有危险。”
赵良笑了,捧着小檀的脸旁,轻轻的在双颊啄了一下,方才抱着小檀说道:“此事只能急办,不可缓办,必须要在这朱家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将其一棒打死,倘若再准备一段时间,固然可能准备的更为充分,但更容易打草惊蛇,要是让朱家反应过来我们要对付他,不仅范仲淹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甚至还可能逼得这朱家真的造反,我们亦是不知道朱家还藏有多少后手,真把事闹开了,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小檀在赵良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妾身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郎君上任也不过月余,这动作未免也太大了,难免会遭人诟病。”
“怕什么。”赵良一脸的不在乎:“本来我也不想管他们做什么的,只要他们不惹我,不打扰我的生活,井水不犯河水,两边相安无事,挺好的,怪就怪他们存了心思要来试探我,甚至还想对你动手,这不给他们来一下很的,他们怕是根本不知道,老虎不发威,也不能随便被阿猫阿狗欺负的!”
两人你侬我侬片刻,下人将听雨楼点的吃食送到,进了餐,早早的便休息了。
翌日。
朱府门口,范仲淹带着十名护卫,走到门前守卫面前,对守卫说:“快进去通报,就说我范仲淹范希文来了,速速开门让我进去。”
那守卫斜眼盯了一眼范仲淹,见起相貌平平,穿着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带着的十名护卫看起来有股厮杀气,当下问道:“公子可有请柬,或是与府内何人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