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赵良皱着眉头,出言反对道:“如此希文兄的安危可是得不到保障的,说不定这朱氏眼见走投无路,便会与希文兄鱼死网破,甚至以希文兄的性命来要挟官府,此计不可用!”
“范某自幼熟读圣贤书,便是期待有朝一日能以无用之身报效国家,只要能够将嫌犯等一网打尽,就是死了范某一人又如何,范某无惧矣!”范仲淹正气凛然,慷慨陈词道。
赵良苦笑劝道:“我知希文兄的志向,也知希文兄的品德,希文兄忠心天地可鉴,但若希文兄在此地出了意外确实大为不妥。”
“这一来,圣旨明令希文兄为检查使,负责押送一干嫌犯上京三司会审,倘若希文兄出了意外,那便是于旨不遵;二来,上京押运之时,还需要希文兄做好安抚工作,本县与稚圭兄也不能派出太多兵力押送人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朱氏一门暴动脱逃,后果不堪设想;三来,希文兄大才,寒窗苦读数年方才成就自身,倘若因这等小事便折损在此处,那么日后何谈再为我大宋做出贡献!”
“行善所言极是!”韩琦也在一旁附和道:“这朱氏一门不过跳梁小丑耳,杀鸡焉用牛刀,希文兄若是陷进去,属实不智啊!此事,还是由我等三人慢慢谋划再定不迟,此计不行!不行!”
“时不我待。”范仲淹面无表情,对着赵良与韩琦长揖一礼,说道:“若是拖下去,姑且不论我们三人是否能想出更为妥当的办法,若是让这朱家人察觉范某已到长山,却未去朱家,必然会心生怀疑,遣人调查范某所到究竟为何事,到时候朱家必然会有所防备,无论是在城中闹事,还是畏罪潜逃,这罪名都不是我们能够担得起的。”
“此计已经是希文能够想到的最稳妥最合适的计策了,为大宋祛除一毒瘤,范某义不容辞!还望二位能鼎力相助。”
赵良与韩琦有些犹豫,还想再劝范仲淹,范仲淹见状,一挥衣袖道:“某乃是朝廷钦命的检查使,于此案有全权专断之权,就这么定了,休要再说它话。”
赵良与韩琦无奈,只得点点头,对着范仲淹深深一拜。
接着,韩琦起身对着范仲淹说道:“某虽然帮不上太多忙,但可将某带来十名士卒给希文做护卫,此十人当可护得希文周全。”
范仲淹连忙摆手,正想推脱,却被韩琦打断。韩琦一脸认真的看着范仲淹道:“希文莫要推辞,此十人乃是军中一等一的好手,曾经也是与寇相公在澶渊打过辽人的,大大小小也参战了十数次,皆是去芜存菁的好兵。”
赵良一听,也是眼前一亮,说道:“希文兄,稚圭兄一番好意,你便把这十名士卒带上吧,这样我们也好安心,到时捉拿人犯,也不需要太过于担心你的安危。”
范仲淹见状,知道自己推脱不过,索性应承下来,豪爽一笑道:“罢了,那某便却之不恭了,倘若某遭遇不测,尚且有这十位英雄陪着某,某亦是觉得此生无憾矣!”
韩琦与赵良见范仲淹同意了,也是送了口气,对着范仲淹作揖道:“此番凶险,有劳希文公了。”
范仲淹也是郑重的回了一礼道:“某当义不容辞,诸君亦当与某勠力同心,除恶务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