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不解,但还是朝着自己藏身的那处摆了摆手,片刻后,一阵缓缓的铁甲撞击声,包围着这里的人手纷纷退去了。
“走,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回客栈等我。”赵良对着张五说道,见张五抱拳离开,又对一旁的护卫说:“今日还是回去给夫人说,本官不回去,今日案子尚未办完,明日我再回去。”
“是。”护卫点头答应,随即想到了什么,又出声问道:“大人,明日不是休沐期了,若是不去上衙,恐怕会惹同僚非议。”
赵良揉了揉眉角,确实,这又是一个问题,自己又脱不开身,得想个理由推脱明日不去办公,想来,他又对护卫说道:“那边对夫人说,让夫人用这个理由打发那些同僚:因为长途奔波,本官突染风寒,卧床不起,故先需养病两日,待病好了,即时上衙。”
护卫唱了个喏,往县府奔去了。
接着,赵良便将手里的三个匣子递给了自己身边所剩的最后一个护卫,说道:“这三把武器,剑是我的,其余两把刀你与他分了吧。”
护卫接过匣子,道了声谢,便与赵良一同朝着客栈走去。
两人走到客栈,赵良便见张五已经在这里等着了,连忙对张五招手道:“随我到里间说话。”
张五点点头,跟着赵良一同进了他的房间,
两人分主次坐下,赵良拿起茶杯,自己中午泡好的茶已然冷了,但赵良不管,一口将茶吞下,方才开口说道:“今日的确凶险,本官现在仍是心有余悸,索性喝杯茶压压惊,张队正莫怪。”
张五摇摇头道:“下官钦佩大人的勇气,孤身犯险令人敬佩,只是此事确是凶险无比,大人此番举动确实莽撞了。”
赵良长叹道:“某若非在此处没有称手可用之人,张队正又是本地人,一旦见了这周家兄弟,必然穿帮,不然何以孤身犯险,行此凶险之事呐!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张五也是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再说这件事,问起了自己心中的问题:“大人今日为何取消了行动?可是里面有什么异常么?”
“倒不是有什么异常,而是我们这么点儿人,根本就攻不进去。”赵良一顿,又给自己道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方才将自己在地下牙行里的所见所谓事无巨细的讲给了张五听,直教张五听得心惊肉跳。
“如此,你便明白了为何我不让你们攻进去了吧,我出来之时,进去的路已然封死了,别人是狡兔三窟,他们倒好,直接整了个狡兔十窟,连地方都找不到,我们还怎么攻进去,更不要谈收集证据了。”
“难怪大人让行动取消。”张五恍然大悟,接着问道:“那不知道大人下一步计划如何?有什么地方需要下官配合的?”
赵良沉思了一会儿,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律的敲击着,半晌,方才下定决心,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说道:“不能再等了,必须明日要把这件事处理了,明日你要多带些兄弟,在城外埋伏着,我们必须得把这周氏兄弟先抓起来,然后再慢慢探查,我需要你明日再带一队兄弟,因为明日里他们还会送上护卫和武器,我害怕有诈,兄弟们会有死伤,所以一律着重甲,选长刀,配盾牌,毕其功于一役,活捉周氏兄弟!”
张五唱了个喏,随即又忧心忡忡的问道:“可是,公子,我们捉了周氏兄弟以后呢,须知这县府大牢已经不可信了,前次放出朱搵的事,足以说明这县衙里有他们的人。”
“莫急,此事本官早有预料,所以今晚本官修书一封,明日你押着人犯直接去淄州,找淄州通判韩琦韩稚圭交接,待他闻讯怎么回事,便将书信交予他一观便可,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是。”张五一听赵良已经计划好了,随即放心了下来,便坐在一旁等着赵良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