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得看看你们有什么要求了,说来听听。”赵良不置可否,把玩着手里的玉碗,开口说道。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首先,概不验货,其次,概不退还,第三,钱货当面。”
“不可能,这件事事关我的性命和货物的安全,我绝对不可能不验货。”赵良听周深这么说,放下了把玩的玉碗,看着周深冷冷的说道。
“若公子是本地的大族,验货倒也不是不可,但公子自称外地人士,又无人作保,我等当然不可能带公子去验货,而且公子请放心,我们的货物绝对不可能出一点儿问题,若有半点差池,只需再来此处寻这小二郭七,他自会告诉某,到时候某一定会给公子一个交待。”
“你这是在欺我三槐王家?”赵良冷笑道。
“岂敢,这天下谁人不知,三槐王家,门人士子遍布四海,在下纵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王家,只是这事关乎我们一干人等性命,还请公子不要为难我等。”那人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说道。
赵良停了周深的话,也不接,岔开话问道:“你姓周对吧。”
“不错,在下姓周。”
“可是邹平周家的人?”赵良继续问道。
周深诧异的看了赵良一眼,还是回答道:“公子慧眼,在下确实是周家子弟。”
“既然你是周家子弟,我有一物,想必能当信物,让你带我去验货了。”赵良送了一口气,暗喜今日竟带上了一副仁宗钦赐给他的周越亲笔帖,本来赵祯赐他此帖是希望他能好好练字,没想到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场。
“公子还请出具一观。”周深也是好奇的说道。
“我想此物你应该认得。”赵良从自己的衣服内侧取出一副锦帛,递给周深。
周深不敢怠慢,双手接过锦帛,将锦帛不开,定睛一看,正书荀子《劝学》一文,落款“周越”二字,并有私印,连忙将此物折了起来,恭敬的交还给赵良,躬身说:“公子何不早些将此物给在下一观,既有此物,我等当满足公子的一应要求。”
“那我现在可以去验货了吧?此物作保分量可还足?”赵良抿了一口葡萄酿,懒懒的说道。
“这……”周深苦笑:“公子既有此物,本该满足公子这个要求,但是存货的地方污秽不堪,怕是冲撞了贵人,不如把要多少人,多少物件告诉在下,在下定给公子办妥,钱也不用付了,就当是给公子一个见面礼。”
“那哪儿行?我三槐王家可曾出过欺男霸市之举?要让我祖父知道我买东西不付钱,非把我皮扒了不可。”赵良连忙摆摆手拒绝道:“你就当我是个普通的买家,你就是个普通的卖家,我去验货,满意了,你出货,我出钱,就这么简单。”
“这……哎,好吧,既然公子执意如此,我们也一定照办,只是此事我还需与另外的管事商议一下,公子若是不急,不妨明日此时再来此地。”周深叹了口气,拱手说道。
赵良看了看天色,着实不早了,点了点头,起身说道:“也罢,那我便明日再来,到时候你给我个准信,别又让我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