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艘快船,逆流而上,孙策、周瑜并肩站在船头,望向远方。
孙策叹息一声:“公瑾,依你之见,此行能否向金旋报仇雪恨?”
周瑜摇了摇头:“刘表派遣金旋到江夏,此人到了西陵城便按兵不动,每日与一妻一妾躲在贤士居里享乐,看来他不会到寿春。”
孙策眉头皱起:“我觉得其中有诈,以金旋的性子,怎么会如此消沉?他会不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已率领兵将潜入寿春?”
说话间,一艘轻舟顺流而下,一名江东探报从寿春赶到。大江上,探报朗声说话:“启禀将军,金旋在寿春突然出手,重伤大江纪灵。纪灵卧床不起,寿春城防卫一片混乱。”
孙策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果然让我猜中了金旋的动向。此人用兵爱弄险,这次又是奇袭。趁着他的大军未动,我们赶过去,先行攻下寿春。”
周瑜眉头紧锁:“伯符,这一趟我们本不该来。淮南之地,不是归属曹操,就是归属刘表,江东未平,我们何必来趟这个浑水?”
孙策摇了摇头:“于公,天子下诏到江东,命我起兵讨伐袁术,我岂能抗旨不遵?于私,你真能忍得下乔倩这口气?她回到江东后,断然拒绝了和你的婚事,对金旋念念不忘,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周瑜哑然失笑:“乔倩根本不是我的妻子,说什么夺妻之恨?这次出兵,她私下来求我,让我将她带离江东。”
“你答应了?乔倩在哪里?”孙策急忙追问。
周瑜微微一笑:“走了,我猜是去临沅、西陵或是寿春。”
孙策叹息一声:“你呀你呀,乔倩这样的绝世佳人,你却让给别人。”
周瑜摇了摇头:“我和乔倩无亲无故,有什么让不让的?轻舟已入袁术领地,随时会发生战斗,这些私事不提也罢。”
话虽这样说,周瑜心里却怅然若失,仿佛丢了此生最珍贵的东西。
徐州方向,吕布命张辽领军在后面缓行。他亲率精兵,长驱直入,杀奔寿春。
一路上破关夺寨,所向披靡,吕布越发觉得自己出兵果断,必能斩袁术而归。张辽守寿春,自己便有了闪转腾挪之地。
寿春城,袁术得知吕布、孙策齐齐杀来,勃然大怒,立刻便要起兵迎击。主簿阎象出班进谏:“主公,吕布、孙策骁勇善战,当稳守寿春城,坚壁清野,最多一月,两人便不战自败,何必冒险迎击?”
袁术对阎象极为厌恶,当初就是此人劝自己不要称帝,如今帝号已定,此人竟然还叫自己主公?
强忍着心中怒气,袁术冷笑一声:“阎先生,你不过是个文臣,有何资格谈兵?张勋、桥蕤,你二人率领两万人马,迎击吕布,我御驾亲征,随后便到。”
张勋、桥蕤面面相觑,巴不得躺在病榻上的不是纪灵,而是自己。两人硬着头皮,接下军令便要出殿而去。
殿上传来一声高呼:“主公且慢,袁涣有一言相告。”
袁术听到袁涣的名字,怒气稍息:“先生有话请讲吧。”
袁涣朗声上奏:“主公,温侯吕布勇贯华夏,不可力敌。当派人与其联络,商议两家结盟之事,如此主公便多一强援,少一劲敌。”
“小儿吕布领兵前来征讨,怎么肯与我结盟?”袁术眉头轻皱,反问起来。
袁涣拱手施礼:“主公,我愿领命去劝吕布,为耀公子求聘吕布之女。”
“别提那个逆子,他离我而去,据说到洞庭湖里做了一名渔翁。妻子也已私下接走,他既不认我为父,我为何认他为子?我的大位,以后便呈给侄儿袁胤。”袁术怒气冲天,几乎大吼起来。
袁涣叹息一声:“不过借耀公子之名罢了,结盟之后,再论其余。”
袁术沉吟片刻:“既然如此,我派人去求聘吕布女儿便是,我一刻也离不了先生,就不劳烦你了。”
袁涣心中暗叹,袁术对他放心不下,不肯派他前往,若是派别人去,怎能说服吕布?
寿春调兵遣将,大战一触即发,徐州城却诡异地平静下来。金旋带领韦金典,乔装改伴,混入徐州城。
数年间,徐州三易其主,却未损根基。百姓熙熙攘攘,做买做卖,一片繁华景象。
刘备奉旨出兵征讨袁术,并不是重夺徐州,吕布走后,在臧霸的力主下,徐州并未封城自守。
韦金典魁梧如山,引得百姓指指点点,早有人将消息报给臧霸。臧霸大吃一惊,这位曹大公子胆子真大,就这样大大方方进城了。
臧霸苦思一阵,决定不动声色,派人暗地里保护,等着曹大公子来访。金旋乐得清净,带着韦金典在徐州城里往来走动。
午时刚过,金旋肚子开始狂叫,循着香气向前走,一座三层的酒楼遥遥在望。
金旋咽了一口唾沫:“金典,去喝几杯酒,尝尝徐州的美味佳肴。”
韦金典早就饿了,跟随金旋向前。来到酒楼前,只见一辆巨大的厢车停在楼门前,数十名军兵将楼门守住。
金旋几步走过去,刚要进门,一名军兵大喝一声:“夫人、小姐在此地用膳,闲杂人等,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