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进毫不犹豫:“一言为定。”
田晴竖起大指:“痛快,不愧为曹丞相麾下大将,既然如此,乐进,你走吧。”
乐进大吃一惊:“你们不先收黄金再放人?”
田晴摇了摇头:“那倒不必,文谦将军一诺千金,些许身外之物,算得了什么?”
乐进抱拳拱手,施礼而去。田晴冷笑一声:“乐进是我们擒下的第一个曹将,这只是开端罢了。”
一行人打扫战场,迅速远去。
乐进赶到相府时,天色已晚,曹操连夜召见,看到乐进的惨相,他长叹一声:“文谦今日之败,错在老夫轻视了金旋。你下去歇息去吧,来日我为你报仇雪恨。”
暗夜里,许昌城外多了几道身影,其中一人,正是北地枪王张绣。他一袭青衣,望着许昌城发愣。
周围的亲兵小心戒备,过了半个时辰,张绣轻叹一声:“不知此行与金旋密会,能否如愿?”
天色微明,张绣将大枪命人保管,自己带了两个亲兵,顺着官道靠近南城。
排队准备进城的百姓很多,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昨天镇南将军和曹丞相打起来了,把曹仁、曹洪都打伤了。”
“镇南将军吃亏了没有?”
“那倒没有,镇南将军毫发无损,还把曹丞相的女儿抢走了。”
“曹丞相的女儿长得极美,可惜太小,镇南将军此举,只是为了震慑相府中人罢了。”
张绣听得心惊,曹仁、曹洪这样的虎将,竟被金旋打伤?金旋又抢走了曹操的女儿?这许昌城,究竟是谁家天下?
南门城头,人影一闪,百姓欢呼起来:“镇南将军到了。”
金旋身穿青甲,手持虎纹短枪,在城头上昂首挺立,威风凛凛。听到百姓欢呼,金旋来了兴致,在城头来回走几趟。
百姓欢呼声更加响亮,金旋暗暗自省,装几下得了,见好就收,装过头了容易被雷劈。
人群中的张绣哑然失笑,这个传说中的金旋难道是个空有其表的公子哥?此人出身京兆韦家,藉藉无名了二十几年,怎能一朝声名鹊起?
城门开放,金旋坐在城头,看着百姓依次进城。最近几天,曹氏文武不来捣乱,金旋这门官做得有滋有味。
如何离开许都?金旋思来想去,此事还要从曹操身上入手。再过两天,就要和典韦在沙场较量了,不知这个意外认下的侄子会不会对自己下死手。
金旋想得入神,忽听城下一阵纷乱,苗木快步走上城头:“大人,城下有一个年轻人,口口声声说您欠了他的债,要和您当面讨还。”
又是谁派来捣乱的?金旋忽然有了兴致:“把他领上城,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一阵脚步声,苗木领着张绣登上城头。
金旋见张绣生得极为俊朗,二目炯炯有神,不由轻叹一声:“卿本佳人,奈何为寇?”
这句话金旋顺嘴讲出,却将张绣惊得目瞪口呆。金旋竟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底细?
张绣竭力稳住心神:“镇南将军,你曾欠了我一笔债,是否还记得?”
金旋哈哈大笑:“我欠别人的债很多,不知道你是哪一位?”
张绣伸手指向箭楼:“镇南将军,不妨到箭楼中一叙。”
金旋点了点头,起身走向审问去蒙的箭楼。张绣毫不犹豫,紧跟而入。苗木、土行想跟着进去,张绣轻喝一声:“你们两个守在门外,不要让人靠近。”
苗木、土行脸上闪过怒色,正要呵斥,金旋轻笑一声:“苗木、土行,就听这位债主的,你们守在门外。”
箭楼内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让这次见面更加诡异。
金旋点了点头:“这位兄弟,有话直说吧。”
张绣死死盯住金旋,轻叹一声:“我是受了一位先生的指点,来向你讨债的,我叫张绣。”
“哈哈哈,原来是你,指点你的先生是贾诩贾文和吧?”金旋竭力稳住情绪,大笑起来。
张绣点了点头:“原来你知道贾先生,也听说过我张绣。既然如此,我不妨直说。刘表已派蔡瑁赶到穰城,命我镇守宛城,代管南阳,我愿将此地献出。”
“这就是你说的债?我奉皇命兼领南阳军政,那里本来就是我的。”
“我麾下尚有西凉军五千,愿献给大人。”张绣面色凝重。
金旋摇了摇头:“你麾下的西凉军,我不敢要。除非他们能证明,手上没有沾平民百姓的鲜血。”
张绣长叹一声,就此沉默下去。来荆州的路上还在抢粮度日,扪心自问,自己手下兵丁,早已不是纵横西凉,受人爱戴的铁军了。
金旋轻笑一声:“张绣,在我眼中,别的东西都不足取,只有你这个人,才是我最看重的。”
张绣眉头紧锁:“金太守,我虽然没有成亲,却不好男风。”
金旋差点扑倒在地,三国中的人,脑回路都这么清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