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大叫起来:“我们要公审,不要私审。”
金旋在人群中扫视一周,看到了几个叫得最凶的人。这些人肆无忌惮,不知是哪一方的安排。
“既然如此,把去蒙叫醒,继续审问。苗木、土行,你们护住高台,不要让无关的人搅了公审大会。”
冰冷的水浇在头上,去蒙骤然惊醒,他迷迷糊糊地大叫起来:“不要杀我,我叔叔是匈奴单于去卑,他命我给皇帝传口信,说是除夕夜突袭许都,接皇帝重归洛阳。”
金旋暗叫不好,去蒙这小子真是个窝囊废,竟真的被曹仁一掌打晕。这番话说出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荀攸面沉似水,轻喝一声:“去蒙,你胡说什么?当今天子若有此意,去找曹丞相直说便是,怎么会联络匈奴?”
去蒙如梦方醒:“我就是给曹丞相送信,约他除夕夜一起举兵,共击袁绍。”
百姓听得一头雾水,这个匈奴人前言不搭后语,到底要说什么?
就在此时,有人飞马赶到:“镇南将军接旨,陛下有令,命你立刻将凶徒去蒙处死,以绝后患。”
去蒙听到这句话,体似筛糠,狂叫起来:“金大人饶命,我说的话句句是真。我叔叔说了,先见到皇帝,便约他除夕夜突袭许都,先见到曹丞相,便约他除夕夜攻打袁绍。”
金旋心中一动,去蒙说的似乎不是假话,此人家底丰厚,值百匹骏马,千头牛,万只羊,哪能说杀就杀?
不想杀他,又不能公然抗旨,这可如何是好?正在犹豫,荀攸冷笑一声:“君子不受乱命,没有审清楚,岂能一杀了之?来人,把这匈奴蛮夷带去相府,丞相要亲自审问。”
随行的兵丁立刻拥到高台下,就要上台拿人。苗木、土行毫不犹豫,当即击发手弩,惨叫声响起,高台下两名兵丁中箭倒地。
曹仁勃然大怒:“金旋,你敢伤我亲兵?”
金旋冷笑一声:“这些兵丁抗旨不遵,意图趁乱偷袭本将军,按律当诛。若再有冲击高台者,杀无赦。”
曹仁直奔去蒙,伸手便要将此人擒住,去蒙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冷笑,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柄短刀。
去蒙手起一刀,正中曹仁右臂,鲜血喷涌而出,曹仁大叫一声,并不后退,继续出手擒拿。
去蒙再起一刀,被曹仁闪过,此时曹洪也扑了上来,一脚将去蒙手上的短刀踢飞。
眼看去蒙无处躲避,金旋心中暗叹,白瞎了那么多牛羊骏马,该死的去蒙,从哪里摸来的短刀?
就在此时,一支弩箭疾飞而至,正中去蒙的咽喉,他“嗬嗬”闷叫几声,倒地而亡。韦青桐端着手弩,护在金旋身前。
“苗木、土行,将这两个武夫拿下,押往皇宫复命。”韦青桐声音冰冷。
苗木、土行毫不犹豫,举起手弩,对准曹仁、曹洪。荀攸大叫一声:“且慢动手,我们自去皇宫领罪。”
金旋不说话、韦青桐怒目而视,苗木、土行不管那么多,当即击发手弩。
苗木、土行只为震慑,不为杀人,没有射向曹仁、曹洪要害处,两人纷纷中箭,一个在左臂、一个在右臂,只是擦出的皮外伤罢了。
眼见一场公审大会,成了杀人的战场,台下百姓纷纷后退,夺路而逃。幸好南门外空旷,才没有发生踩踏悲剧。
金旋头疼不已,曹宪大笑起来:“哈哈,金旋,你的公审大会开不成了,我倒要看你如何收场?”
金旋心中一阵翻滚,曹宪这小姑娘咋这么彪呢?曹仁、曹洪面带冷笑,看向金旋。
韦青桐走到曹宪身旁,冷笑一声:“曹宪,滚回你的相府,以后不要再去见我。”
襄阳城内,刘表接到战报,说张济中流矢而亡,心中暗喜。
众文武纷纷上前道贺,刘表神情肃穆,叹息一声:“济以穷来,主人无礼,至于交锋,此非牧意,牧受吊,不受贺也。”
蔡瑁正为穰城战事担忧,乍闻喜讯,心情激荡:“主公仁义,恩德布于识海,不如趁势招纳张绣,让他带兵屯扎南阳以为荆州屏障。”
刘表大喜,近日他颇为担忧金旋图谋南阳,有张绣在,便断了金旋的心思。
“此计大妙,德珪,便由你辛苦一趟,去劝降张绣,准他屯兵于宛城。”
蔡瑁顿时苦了脸,这种事他怎么能去?张绣血气方刚,万一愤而出手,自己岂不是丢了性命?
正要找借口推脱,堂外有人上奏:“禀报主公,城外有张绣派来的信使。”
刘表将劝降的事放到一边:“带他到堂上讲话。”
信使进了厅堂,将张绣的书信呈上。
刘表看过书信,轻轻点头:“我本不愿与张绣将军兵戎相见,如今他有意来投,岂有不纳之理?”
刚刚还有莫大风险,如今却成了大功一件,蔡瑁上前施礼:“主公,我即刻启程赶往宛城,与张绣将军商议投靠荆襄之事。”
刘表欣然同意,蔡瑁领命出城。
穰城外,张绣叹息不已:“贾先生,我要怎么才能与金旋结交?”
贾诩轻笑一声:“什么都不要想,赶往许都与他密会便是。”
许昌通往宛城的官道上,田晴一行人正在急速前行,忽听身后一阵马蹄声。田晴笑了起来:“果然有追兵,你们既然来了,就别想再回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