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入山,典韦将衣冠冢的事托付给家人,匆匆赶奔相府。
金旋再次登上南门城头,被抓的匈奴人关在一座箭楼中,十名太阿精兵,守在箭楼外,另有两名兄弟守在匈奴人身旁。
一进箭楼,淡淡的血腥气传来,金旋皱了皱眉:“这位兄弟,我命人教你的话,记住了没有?”
匈奴人连连点头:“我记住了,大人放心。”
金旋冷笑一声:“明日当着黎民百姓的面,你不会说错话吧?”
匈奴人连连摇头:“绝不会说错,大人教我的话,我已烂熟于心。”
金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我就信你一次。你若耍诈,这几天经受过的手段,我会让你加倍品尝。”
匈奴人身躯一震,跪地磕头:“小人说梦话都不会犯错。”
金旋哈哈大笑,转身离去。
此时南阳战局,再次发生变化。西凉军于攻城方面并不擅长,张济在关中丢了辎重,没有攻城器具,几次攻打穰城未果。
眼见粮食将尽,张济急怒之下,亲冒弩石,带队攻城。一支流矢袭来,正中张济哽嗓咽喉,张济摔倒在地,死于非命。
张绣收拢败兵,不知该投奔何处,只好暂且屯扎在穰城外。
残破的大帐里,张绣愁眉不展,在帐中转来转去。另有一人安坐在帐边,细长的眼睛半开半合,转动间偶尔闪出精芒。
“贾先生,如今我军已陷入绝境,还请指点迷津。”张绣停住脚步,拱手求教。
那位贾先生微微一笑:“公子何必烦恼,为今之计,你派人快马赶奔襄阳,求见刘表,就和他说,若荆州不纳公子,你便转投曹操。”
张绣眉头紧锁:“叔父死在穰城之下,我岂能投靠仇人刘表?”
贾先生摇了摇头:“只有活下去,才能谈及报仇的事。如今公子已入绝境,不妨先立足南阳,再徐图大计。”
张绣叹息一声:“哪有什么大计可图的,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贾先生轻笑一声:“公子何必过谦?你年纪轻轻,已是北地枪王,只要你想投奔,各路诸侯无不虚席以待。”
张绣连连摆手:“那些不过是别人吹捧罢了,先生,适逢乱世,英雄辈出,我若有心投奔,该选哪一家?”
贾先生沉吟片刻:“公子若投奔,首选便是曹操曹孟德,他早晚统一北方,定鼎中原。”
张绣摇了摇头:“曹操实力虽强,我却不像投靠。他玩弄权术,不是我辈中人。”
贾先生轻笑一声:“既然如此,可投靠刘表刘景升,此人在荆襄根基不稳,他日荆襄有变,可将此地据为己有。”
张绣叹息一声:“我在南阳不过暂且容身罢了,辅佐仇人刘表,绝无可能。我最想去的是西凉,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董卓进京带来的西凉铁骑七零八落,张济声名狼藉,怎么有脸面回凉州见家乡父老?
说到此处,张绣潸然泪下,哭得像个孩子。
贾先生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公子若有回西凉之意,倒是有一个人,可以为援手。”
张绣振奋精神,看向贾先生:“是哪一家英雄?还请先生指教。”
贾先生望向许都方向:“正是武陵太守金旋金元机,此人献粮谋官,不到一年已平定武陵,此时正在许都献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不是在袁术手中吗?怎么跑到了金旋手里?先生,金旋又是哪一个?”张绣大吃一惊。
贾先生叹息一声:“西凉军内,我有两位挚友,你可知道?”
张绣点头:“先生的挚友是李儒和李肃,可惜他们已死在吕布手中。”
贾先生点了点头:“我贾诩自命清高,一生只交了这两位朋友,金旋金元机便是二人之徒。”
张绣二目圆睁:“先生,你说的可是实情?天下多了这样一位英雄,我竟然丝毫都不知道?”
贾诩叹息一声:“西凉军忙于内斗,疲于奔命,哪有心思去管旁的事。据我猜想,三年之内,金旋若能取荆州、进西川,则其大事必成。”
张绣疑惑起来:“先生,金旋的根基在荆襄,如何能帮我重返西凉?”
沉吟片刻,贾诩神秘一笑:“公子,我的两位挚友假死脱身,西凉军的精华已被他们融入武陵军。他日纵横西凉的,定是金旋金元机。”
“竟有此事?”张绣惊叫出声,一时之间,他感到满天阴霾尽去,一条金光大道在眼前徐徐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