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羡气得差点晕过去,罗县竟不战而降?为今之计,只好全力守益阳,与临湘城掎角之势,对抗武陵军。
张怿率领一千精兵,飞马赶往益阳坐镇。来到益阳,杨龄将张怿让到正中主位上,他站在一旁,垂手听令。
探报一个接一个来报,武陵方向发现敌军,罗县方向发现敌军,到最后,临湘方向竟然也发现了敌军。
张怿暗叫不好,武陵郡难道要切断他的归途,突袭临湘?
果然不出张怿所料,黄忠、李严几乎同时赶到临湘城下,口口声声让张羡投降。
张羡气得差点从城头上掉下去,怒骂起来:“逆贼黄忠,我对你不薄。你叛了我投靠金旋,又带兵来攻临湘。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黄忠不气不恼:“张太守,何必自欺欺人?你待我如何,自有公论,你若想杀我,便出城一战。”
张羡大骂不止,黄忠摇头冷笑,弯弓搭箭,瞄向城头。张羡顿时感觉浑身冰冷,连忙藏身在城垛后,不敢再露头。
临湘城极为坚固,守军众多,黄忠、李严并不攻城,在城下扎住营寨,每天讨战不停。
张羡只当听不见,严命长沙军死守城池不出,又传出军令,命长沙各县,出兵赶到临湘,一同击杀逆贼黄忠。
一匹快马,绕过黄忠、李严的营寨,进入临湘城,正是张怿赶了回来。他快步来到府衙,只见张羡愁眉苦脸,正在府衙中闷坐叹息。
张怿深施一礼:“爹,为今之计,只好和谈。我愿去襄阳见刘表、金旋,他们若执意要战,那便拼个鱼死网破。”
金旋兵锋虽盛,却无力吞并长沙。刘表不愿金旋势力迅速做大,金旋也不愿刘表占领长沙,去襄阳城和谈,多半能谈成。
想到此处,张羡叹了口气:“可惜我受伤未愈,不能与老贼黄忠疆场对垒,也罢,怿儿你便辛苦一趟,前往襄阳和谈。”
张怿准备了几样礼物,多带金珠宝物,赶奔襄阳。一路疾行,五天之后,已赶到江陵城。
他命人携带重礼,前去拜访蔡瑁,他放慢速度,等待襄阳的消息。
襄阳的消息没等到,长沙的消息先到了。杨龄中了郑儒之计,带兵匆忙赶回临湘,益阳随即被蛮将洞湘攻破。
张怿气得破口大骂:“杨龄呀杨龄,我让你稳守城池,你带兵跑去临湘干什么?等我回到长沙,再与你算账。”
杨龄坐镇益阳城,张怿返回临湘后,他更加谨慎,每日里巡城不停。
这一日,一名探报飞马而至,带来了张羡的命令。命杨龄收拢人马,放弃益阳城,赶回临湘布防。
杨龄将信将疑,临湘有太守和公子坐镇,哪里用得上他?益阳是临湘的西北门户,岂能说放弃就放弃?
正在犹豫间,又有两名探报先后赶到,措辞越来越严厉,命杨龄立刻领兵赶回临湘。
杨龄心中恼火,这多半是武陵的诡计,他正要将三名探报押下去拷问,探马来报,有人送来书信一封。
展开书信,杨龄看过几遍,脸色大变,他当即领兵,直奔临湘而去。
杨龄离开,魏延开始猛攻北门,将益阳守军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
洞湘率领西北蛮兵突然出现在南门外,他憋了一肚子气,此刻全部发泄出来。攻势如潮,毒箭似雨,一刻钟而已,洞湘已攻破益阳城。
益阳县衙内,魏延将郑儒请到上座,躬身求教:“先生,您给杨龄书信中写了什么?竟让他明知是计,也不得不领兵而去?”
郑儒神秘一笑:“文长,我的书信里只有寥寥几行而已。”
魏延好奇心被挑起来,急忙追问:“是哪几行?”
郑儒来到桌案旁,一挥而就,招呼众人来看。
众人凑上去,只见几行大字,龙飞凤舞:“杨龄将军,护主心切,中计并非死罪。凭此信,可换临沅城内府宅一座,随时入住,四季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