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旋惦记着长沙来使和谈的事,恨不得立刻返回襄阳。黄祖却拉着他的手不放,硬将刘琦、金旋让进西陵城。
黄祖在私宅内设宴款待,江夏文武全部赶来相陪。众人先是奉承亲自领军来援的琦公子,刘琦初涉江湖,很快便迷失在一片赞扬中,左一杯右一杯,喝得酩酊大醉。
黄祖命人扶着刘琦去歇息,眼色打得飞起,金旋眉头皱起:“黄太守,琦公子年幼,不要安排女子侍寝。”
快二十岁了还年幼?黄祖知道金旋与刘琦交情至厚,连声应允:“不劳贤弟嘱咐,不会有人扰了琦公子歇息。”
刘琦离开,江夏文武的目标变为金旋。金旋在后世的军营里,什么样的酒局没有见过?应付起眼前的阵势得心应手。
吆五喝六,推杯换盏,众人喝得酣畅淋漓。眼见天色已晚,江夏文武纷纷告辞,黄祖依然拉着金旋的手,请他到书房一叙。
金旋略带酒意,却清醒得很,心中一阵腻歪,这黄祖不会好男风吧?为何拉着我不放?
两人来到黄祖的书房,仆人已沏好了香茶,桌案上摆了干鲜果子。
黄祖让金旋上座,金旋假意酒醉,一屁股坐了下来。黄祖丝毫不以为意,笑得更加灿烂。
香茶入口,金旋精神一振,连声赞叹:“好茶、好茶。”
黄祖急忙摆手:“一点粗茶而已,哪里比得上贤弟的君山香茶?”
金旋推辞起来,语气诚恳:“黄太守此言差矣,茶和茶之间,滋味不同,江夏的茶与君山的茶各有特色,都是上品。”
黄祖笑了起来:“贤弟过奖了,愚兄有一事相求,还望贤弟助我。”
金旋连连点头:“黄太守,你我一见如故,有事尽管吩咐。”
黄祖大喜:“贤弟,我痴长你几岁,若不见外,叫我黄兄便是。贤弟在襄阳城开的贤士居,愚兄眼馋得很,想请你在江夏再开一家。”
金旋摇了摇头:“黄兄,贤士居是武陵向家所开,我可不敢替他们做主。”
黄祖心中暗笑,谁不知道向芙是你的未来正妻,贤士居你金旋的产业?你假意推托,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
想到此处,黄祖也不绕圈子:“贤士居来江夏,愚兄有一座方圆十亩的庭院相送,给贤弟做茶社。另出黄金千两,作为茶社开张之用,妙龄女子,茶社用多少有多少。贤弟,你看如何?”
这些地方豪族真是有钱,为了巴结刘表、刘琦,也肯下血本。
金旋心中感慨,便沉默下来,黄祖一见,以为金旋嫌少,胸中豪气顿生:“贤弟是京兆豪族,些许财物自然入不了你的法眼。恕愚兄冒昧,再送粮食五百斛,派人直接运到临沅,你看如何?”
金旋差点蹦起来,高兴之余,连黄祖肥腻的脸看着也顺眼起来。金旋起身施礼:“元机替武陵黎民百姓,谢过黄太守。黄兄,以后你就是元机的亲大哥。”
黄祖大笑起身,以茶代酒,两人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金旋再次拱手:“大哥,武陵有冉氏一族,颇通商道,不如让他们在江夏与武陵之间,往来运送两地特产,你看如何?”
江夏四战之地,黄祖巴不得拉金旋入局,一口答应下来。他早就听说,冉家明珠冉彧曾假冒金旋上任,看此情景,两人怕是好事将近了。
灌了一肚子茶,黄祖叹息一声。金旋停杯不饮:“大哥有何烦心事,不妨说来听听,小弟必尽绵薄之力。”
“老弟,江夏大祸即将临头,愚兄心忧不已。”黄祖愁眉苦脸起来。
金旋一拍胸脯:“谁那么胆大包天,敢惹大哥?小弟绝不答应。”
黄祖将语调放低:“袁术袁公路要称帝了。”
称帝?金旋心中一动,袁术得了传国玉玺,以为天命所归,竟然要称帝了。
金旋冷哼一声:“袁术称帝,是自取灭亡之道。少了这样一个强敌,是件喜事,大哥何必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