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波凶猛的进攻被打退,金旋走在狭窄的城头,越发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伤亡如此近距离的发生在眼前,让他不能释怀。要是能把洞土、洞霄和荒庭擒在手中,这场战争立刻便能止歇。
巡视完西门防线,金旋奔下城头,赶往南门。
韦青桐见金旋赶来,迎下城头,语带关切:“姐夫,我听到西门战鼓隆隆,这一战伤亡如何?你受伤了没有?”
金旋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伤亡极重,该死的西北蛮,我早晚和他们讨回这笔血债。”
韦青桐见金旋面色狰狞,知道他与麾下的兵丁感情极深,每一个人的伤亡,都是挖他的心,疼痛难忍。
韦青桐伸手将金旋牵住,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柔声相劝:“姐夫,这就是战争,你早一日成就霸业,天下便能早一日止戈歇马。”
金旋点了点头,回握青桐的手,两人通过双手,连接在一处,心意相通。
城上的冉彧别过头去,眼光中有泪花闪动。
庞统心中酸涩无比,大喝一声:“勇者临敌不怀生,金旋,你婆婆妈妈的,算什么英雄?”
韦青桐满脸怒气,瞪向庞统。庞统一阵心虚,不敢再说下去。
金旋如梦方醒,拱手施礼:“士元,你说得对,逝者已矣,我要让他们的鲜血不白流。”
金旋登上南门城头,仔细巡视一番,与众人告别,奔向东门。
东门已承受了三次猛烈冲击,防线摇摇欲坠,田氏私兵损失惨重。
金旋向田重点头致意,田重嘴角抽动,恨意充盈。
“大人,我料定下一次西北蛮,会选东门突破。我依计而行,放他们进城,与文长将军一道,将他们坑杀,为田家兄弟报仇雪恨。”
金旋握住田重的手,用力摇了摇。这位昂藏青年、武陵州尉,以鲜血和勇气,赢得了金旋的信任和尊重。
他正要开口称谢,田重笑了起来:“大人,你早晚做我的姐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田家早就受够了武陵蛮的嚣张跋扈,说起来,他们还是我姐弟的杀父仇人。这一战,是我田家重生之战。”
金旋与暗伏在城内的魏延挥了挥手,飞马奔向北城。
黄忠将北城守得极稳。
他神箭发威,接连射死几个西北蛮小头目,令敌人丧胆,志气被夺,不敢放手攻击。
金旋叹息不已,这才是绝世大将的威风,这才是真正的以战止战。
黄忠笑容满面,拱手施礼:“大人不必担忧,这一战,我们必胜。”
金旋拱手还礼,策马回到西门。此时夕阳西坠,汉寿城攻防战,已足足打了一天。
蛮兵潮水般涌向汉寿东门,洞霄手持宝剑,亲自督阵,他连声大吼:“今夜我们要在汉寿城饮酒作乐,入城之后,大掠三日。”
洞霄的话激起一阵嘶吼,蛮兵个个向前,恨不得一脚跨过汉寿城墙,进入城中,抢掠一番。
东门防线终于崩溃,几个田氏私兵,拖着田重逃下城头。城门被冲撞开,无数蛮兵,涌进城门。
洞霄长出一口气,一天苦战下来,蛮兵损失惨重。若是攻不下汉寿城,拿什么去面对,那些出兵部落首领的怒火?
他高举宝剑:“儿郎们,给我冲,活捉金旋,报仇雪恨。”
蛮兵冲得更猛,在狭窄的城门洞里,自相践踏,不知死伤多少。
终于踏入汉寿城,蛮兵嘶吼着向前。
跑过十几丈,平安无事,再冲几步,脚下一软,蛮兵纷纷掉入陷坑。
每个陷坑深两丈,坑底密布削尖的竹片,蛮兵不断掉落其中,惨叫声连成一片。
陷坑又多又密,蛮兵收势不住,近百人先后掉了进去。
就在此时,一阵梆子响,四面八方,箭落如雨,无情袭来。转眼之间,入城的蛮兵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