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旋暗暗打量临湘东门,只见城高墙厚,守门兵丁足有百人之多,对进出城的百姓,一个个仔细搜查。
庞统眉头轻皱,金旋轻声嘱咐:“士元,你先出东门,若形势不妙,便藏起来,躲过风头,再回临沅。”
韦青桐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两人一见面就打架,如今危急之下,难得姐夫替士元着想。
庞统灵机一动,他径直走向东门,大叫起来:“黄叙是不是从这里出了城?”
守门官大吃一惊,几步跑了过来。
他见庞统架子极大,不敢怠慢,拱手施礼:“这位公子,你说的可是黄忠的儿子黄叙?”
庞统点了点头:“就是那个病秧子,他和他娘一起追杀我。如今我请了帮手,找他报仇,听说他逃出了临湘城。”
守门官眉头紧锁:“什么人和你说的,黄叙母子已经出城?”
庞统冷笑一声:“你管得着吗?你一个看门狗,看好你的门就行,问这么多干什么?大爷可没有骨头喂你。”
这番话说得实在难听,守门官勃然大怒:“来人,将这个小子抓起来,严刑拷问……”
庞统猛蹿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正抡在守门官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守门官被打得僵立当场,此人是谁,为何如此嚣张?
挨了一巴掌,守门官反而不敢怠慢,举手示意扑过来的兵丁停住。
他竭力压制住怒气:“小子,说出你的名姓,省得你死之后,不知道找谁给你收尸。”
庞统将那枚玉牌又扔了出去:“我是襄阳庞统庞士元,受张太守之邀,来此讲学。”
庞统是谁?守门官疑惑之下,看向玉牌。
“我为庞德公来打前站,无端挨了黄叙母子的打。男子汉大丈夫,挨了打怎能不打回来?你拦在我面前,就是他们的同伙。”
原来竟是庞德公,守门官一看玉牌,便知不假。
太守张羡最爱附庸风雅,对庞德公这样神仙般人物,一向敬若上宾。
庞德公随便说一句话,自己就会丢官罢职,甚至下狱丧命。
想想自己多年来中饱私囊,做下的恶事,哪敢冒险得罪这位庞德公的弟子?
更何况,黄忠与自己交恶,何必为他挡事?
想到此处,守门官深施一礼。
“下官不知庞公子大驾光临,黄忠一向嚣张跋扈,如今负罪在家,还敢遣子殴打太守上宾,岂有此理?”
庞统冷笑一声:“看守黄忠的巩志告诉我,黄叙母子已逃出临湘城。我现在要带人去报仇,你让不让我出城?”
守门官巴不得眼前的公子哥赶紧走,此人连巩志的名字都点了出来,想必所言非虚。
想到此处,守门官凑了过去:“庞公子,你要去追杀黄叙母子,我求之不得。我这里有健马数匹,可以暂借公子。”
庞统轻笑一声:“想得周到,你叫什么名字?我和叔叔提一提,让他在太守面前,美言几句。”
守门官恍然大悟,难怪这毛头小子如此狂妄,竟是庞德公的亲侄,他再次施礼:“庞公子,小人叫韩豹。”
韩豹?庞统轻轻皱眉:“领兵去武陵的韩虎,是你何人?”
“韩虎是我大哥,我们兄弟为太守大人,效力已有十年。”
庞统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便是一家人。韩豹将军,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稍后黄忠若是赶过来,你可要放聪明点。
他在城中,只是负罪听命。他若是纵马出城,便是不遵太守严令,论罪当杀。我看你有几张破弓,不会射不出箭吧?”
韩豹心中一凛,这些读书人,嘴上仁义道德,实则心狠手辣。
眼前这个小子,只因为他挨了黄叙母子的打,便想出如此毒计,陷害黄忠。
“不知庞公子与黄叙母子,如何结怨?”韩豹似是无意问起,目光炯炯,看向庞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