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旋面色冷峻,沉吟半晌,这才再次开口。
“冉家主,此事我要请来元直商议,以免让追随金某的人心寒。”
徐庶上得堂来,听了冉雄所讲,大惊失色:“此话当真?”
冉雄长叹一声:“确是实情,我发现此事时,小女已然铸成大错,先生看可有办法补救?”
徐庶沉吟不语,就在此时,金诚被人带进堂内,果然又白又胖。
金诚见到少爷,心中激动,泪流满面,哽咽难言。
见金诚落泪,金旋心中涌起无尽恼怒,这些豪族无法无天,早就该惩戒。
他向徐庶冷声发问:“元直,你看此事该如何了结?”
徐庶听出了金旋的愤怒,似是在打圆场:“此事在元直看来,不难解决。金诚先生安然无恙,随从并无大碍。
再加上冉小姐在临沅所为,十之八九都是善举,大人与小姐渊源颇深。
徐某有三条补救之法,请大人与冉家主定夺。”
话从徐庶口中讲出,却是金旋所想,冉雄拱手施礼:“愿闻先生高论。”
“金诚先生远涉江湖,无端遭此折辱,实在不公。
徐庶恳请太守表金诚先生为沅南县令。请冉家主助他早日到沅南赴任。”
金旋当即表态:“好,我即刻写表,不知冉先生意下如何?”
冉家的根基在大山里和临沅城,沅南并不十分紧要。
经过昨夜长街刺杀一事,冉雄心中明了。
以金旋的实力和手段,早晚能掌握沅南、临沅,乃至整个武陵,自己又何必徒做恶人?
在洗清刺杀嫌疑之前,要想好如何与这年轻人相处,以免家族有倾覆之危。
冉雄欣然同意,答应次日安排人,陪同金诚上任沅南。
至于景升公的意见,如今武陵郡中,没有刘表的兵马,他的意见无足轻重。
“五位从人无故被冉家武士所伤,需要重金抚恤,冉家主觉得可好?”
冉彧心中愤然,你们五个人受了伤,冉家却死伤了好几十。
冉雄当即应允:“理当如此。这里是黄金五十两,请元直先生转交五位壮士。待其身体复原后,冉某亲自摆宴谢罪。”
徐庶点点头:“冉小姐冒领太守之职,此乃重罪,此事要对我主万岁、景升公有所交代。”
金旋心中暗笑,徐庶这家伙也太会上纲上线了吧?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冉小姐闯下的祸事极大。
依我看,冉小姐需到府衙内服役一年,协助太守治理武陵。”
金旋和冉雄惊得目瞪口呆,徐庶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冉彧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跑来协助夫人新丧的年轻太守,岂不是笑谈?
冉雄强压着怒火,金旋正要开口阻拦,冉彧轻启檀口。
“我铸成大错,被罚服役,也是理所当然,明日我便到府衙听差。”说完此话,冉彧转身便走。
见爱女负气出门,冉雄忽然冷笑起来:“金太守,昨夜之事,与冉家无关,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你旧情难忘,须知彧儿不是你的故人,告辞。”
他头也不回,追着女儿快步而去,步履坚定,神情果决。
金旋暗叫厉害,竟然让冉雄抓住机会,就此从刺杀之事中轻轻脱身。
原本自己大占上风,结果弄成了这个局面。
说好的讹诈,怎么变成图谋人家女儿了?此事如何收场?
冉雄父女一走,金旋再也装不下去,几步走到徐庶跟前。
“元直,你要官要钱也就罢了,扯别的干什么?明天冉彧来了,如何是好?”
徐庶和金诚笑了起来,郑儒也走入堂中:“公子,我看你该考虑续弦之事了。”
金诚越想越觉得少爷续弦,势在必行,频频点头:“有理有理,是该考虑。”
金旋一阵头大,差点没扑倒在地,能不能以大业为重,多谈理想少谈私情?
冉雄父女愤然而出,登上马车,冉雄实在忍不住。
“彧儿,你怎么自作主张,就答应了呢?你让为父的老脸往哪搁?”
冉彧反倒出奇的平静。
“爹爹,不必担心,我看那金旋是个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