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田晴心中的梧桐树金旋,正倒在床上大睡,打着小呼噜,嘴角流着口水,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冉雄、向飞、田重赶到飘香楼,商议如何与金旋相处之事。
刚走上二层,已听到冉彧和田媛的轻笑声,三人直奔四女所在雅间而来。
冉雄站在雅间门口,沉声道:“何事令彧儿如此开心?”
冉雄极为不悦,你这个丫头,闯下这么大的祸,金诚尚且不知如何处理,还有心思调笑,心也太大了吧?
冉彧是小东道主,快步走到门口迎接三位家主,其他三女起身相迎。
三位家主走进雅间,互致问候。田晴身份特殊,冉雄、向飞与她平礼相见。
冉彧命人调摆桌椅,七人再坐下时,不自觉地分为三处。
冉雄一声长叹。
“向老哥、田兄弟,冉某如今势成骑虎,进退两难。不知两位能否施以援手,给我出个主意?”
他以退为进,明明自己与族内智者多次谋划,主意已定,却取势低调,上来就向两人求助。
向飞轻捋胡须,微笑不语。
田重与田晴对视一眼,朗声道:“冉家主,些许小事,何须烦恼?
若依田某看来,家主可与金太守直言此事。
我看此人绝非心狭量窄之辈,岂能与冉彧小姐计较?”
田家从田晴做家主开始,一向直来直往,田重说出这样的话,在冉雄意料之中。
冉雄再叹一声:“多谢田兄弟金玉良言,如今冉某怕是只有负荆请罪了。”
冉雄似不甘心,转而向飞求计:“向老哥多谋善断,不知可有良策指点?”他目光灼灼,直视向飞。
向飞轻轻一笑:“冉兄弟客气了,冉家人才辈出,些许小事,早已成竹在胸,老朽昏庸,见事不明,不如听听芙儿所见如何。”
说完不理冉雄目光,爱怜地看着向芙。
向飞三子平庸,本来认定家主之位,就要从他手中,交给族内子侄。
等到田晴做了家主,为冉飞开了一扇明窗。谁说女子不能当家主,巾帼一定弱于须眉?
向飞心中有了这个念头,更加悉心栽培向芙。
每每处理家族事务时,向飞必携爱女相随。
如今向芙十九岁,在家族中已崭露头角,大有继承家主之势。
听到父亲询问,向芙欠身致意,轻开檀口,天籁般的清音,在雅间内响起。
“冉家主、田家主,芙儿不才,略抒愚见。
武陵太守金旋是大汉敬侯苗裔,虽年代久远,却有族谱可查。
京兆金氏、韦氏乃传承数百年的豪族,金旋未得势时,位卑言轻。
如今他峥嵘已现,两大豪族必然全力拉拢栽培,此乃豪族行事之惯例。
金旋称刘表为恩叔,提出三进三出之请。
刘景升对其至厚,除派兵入武陵外,均准其所请,可见刘表器重此子。
他初到汉寿,以雷霆手段闹市杀贼,斩张钦,收流民开荒种田,锋芒已露。
我闻其手下文有郑儒,不知何方神圣。徐庶徐元直,在荆襄一带素有才名。
武有严肃,神龙见首不见尾。身边还有周仓、裴元绍、刘辟、龚都等黄巾旧将,麾下精兵应不在少数。
如今汉寿已在其掌握之中,武陵早晚必为其平定。
此人从献粮得官开始,一举一动谋划深远,其前途不止于州牧。
我等武陵豪族,当顺势而为。支持金旋建功立业,或可借势发展,成为名传天下的真正世家。
冉彧姐姐先前之举,虽有失礼之处,却无大害。若直言此事,我想那金旋不会怪罪。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依芙儿看,实在是冉彧姐姐与金旋有缘,因此成就一段姻缘,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