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论理,在法理上那也是重罪中的重罪、死罪中的死罪。
人类都是自私的,原本还有一些岭南兵,想要借助仲崇业得个好前程。
知其犯下这等重罪,又失去了仲家做后台。
知他竟失去了价值,顿时军心彻底涣散、斗志再无半分……
“不打了、不打了。”军心一溃,几个营指挥中的一人,率先扯开嗓子喊道:“本营愿接圣旨,决议降了。”
人心这个东西,是个很奇妙的玩意儿。
有人振奋人心,人心就不会散。
人心不散,无论做任何事,都会事半功倍。
有人带头蛊惑人心,人心立马就散。
虽然心散的速度,可快可慢、可长可短。
但一旦人心散了,就很难再凝聚起来。
一个营指挥的这一声喊,就像是压倒所有将士心中斗志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让岭南兵阵中人心涣散下去。
方才还做出一副殊死顽抗态势的人。
心气涣散后,变成了最先丢掉兵器、冲出阵营,向定武军和青竹庄兵投降的人。
有人带头冲出去投降,后面的人自然是不甘人后。
于是乎,不到半个时辰。
三千岭南兵,只剩下不足八百人拒不投降,退到了康王帅帐附近。
两千多人,全部都缴械投降,被青竹庄兵押到一处庄外荒敝的院落看了起来。
大股部队的投降,让战场形势完全、彻底的逆转了。
夏光裕、左玉良和宋定邦三人,很快便集结多股力量。
用上万人兵力,将康王和他仅存千余人的兵力,紧紧地围在了青竹庄东南二里处……
这边里,康王由包围者、变成了被包围的人。
那边厢,京城内。
肖章正骑在一头从农户手中买来的青牛,悠然地走在街上。
在肖章的身后,是黑甲士、飞鼠队,以及定王调拨的两千兵马紧紧相随。
这阵仗,让许多路人看到后倍感惊奇。
“那是揽月楼后厨的采买肖三郎吗?”
“是他、是他。”
“听闻他攀上了定王的高枝,这是加官进爵在炫耀吗?”
“早些时候我就跟你们说,这小子绝对不是一般人。咋样?看看人家现在这架势、这排场,至少也得六七品的武官才可以哟。”
“就你聪明,你说那些话的原由,还不是因为他是举人出身。没那出身,怎地不见你说阿妈阿狗不是一般人。”
“武官怎么骑牛不骑马?稀奇、真稀奇……”
路边,许多熟识肖章的小贩、商人们,正在交头接耳中。
肖章在路人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中,带着兵马来到了东市一个牌坊前。
大队人马列队站定,肖章侧头看了看跟在身旁的斑虎。
“奉旨钦差、大梁归云伯肖章肖大人,奉旨办差。”
斑虎策马来到高阶下,对着上面高声宣道:“罪臣蔡尨辅,参与谋反。且累年卖官鬻爵、结党营私,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今肖大人奉命拿人、查抄蔡府,胆敢阻拦者,杀无赦、斩立决。”